乌卓听完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若孙姑爷此行真如天际流星般璀璨,却三个月内未能照耀赵国大地,我乌卓愿以颈上热血,铸就忠诚的丰碑,以此铭记孙姑爷那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这誓言,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炽热而决绝。

离别之际,项少怡的心中涌动着感激与不舍的交织。他们再次细细梳理计划的每一环,确保万无一失。随后,项少怡运用他那独特的“飞鸽传”与暗语结合的联络方式,巧妙避开了所有耳目,寻得了智勇双全的蒲布。在一间隐秘的茶馆内,两人低声密语,策划着更为细致入微的逃脱策略,每一步都充满了智慧与胆识。

午后的阳光懒散地洒在信陵君府邸的青石板上,项少怡应信陵君之邀,共享了一顿温馨而又不失风雅的午餐。餐后,他带着一丝神秘与期待,步入了彩云阁——那是雅夫人常居之处,一个充满了香与花香交织的雅致空间。在这里,项少怡不仅汇报了计划的进展,还与雅夫人共赏了一幅幅描绘自由与希望的画卷,仿佛每一笔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壮举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随着夜幕降临,项少怡缓缓走出彩云阁,心中已是一片坚定与坦然。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是对智慧与勇气的极限考验,但他更相信,只要心中有光,希望便永不熄灭。在月华如练的夜晚,雅夫人早已从信陵君那隐秘的信鸽中接到了密令,她轻手轻脚地整理着每一件细软,仿佛是在编织一场逃离梦境的序曲。当那熟悉的身影终于穿越夜色,踏入门槛,雅夫人如同久旱逢甘霖,不顾一切地跃入他温暖的怀抱,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在彼此肩头,她哽咽着:“君若不归,雅儿心无所依,何以为家?”

项少怡在一旁,眉头紧锁,如同面对一场错综复杂的棋局,他时而温柔安抚,时而严厉告诫,最终不得不揭开那精心策划的逃生蓝图。雅夫人听后,泪眼婆娑中闪烁着决绝,她知道,这是他们穿越风暴的唯一航标,于是含泪点头,应允了这场未知的旅程。

启程的晨曦微露,赵倩的居所内,三主仆相拥而泣,那场景宛如一幅凄美的画卷,每一滴泪水都承载着不舍与牵挂,让旁观者无不为之动容。翠绿与翠桐,两位忠心耿耿的侍女,在项少怡的再三催促下,含泪踏上了未知的征途,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坚定。

信陵君亲自护送他们至城门外,营地之中,成胥严格遵循项少怡的指令,坚持要待明日晨光初现再行启程。项少怡故作无奈地向信陵君递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接受了这看似拖延实则巧妙的安排。信陵君爽朗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放心,我已调遣一营精锐轻骑,明日清晨,定护他们周全。”

项少怡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远处魏兵军营的轮廓,那森严壁垒之下,至少两千精兵严阵以待,他心中暗自盘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与信陵君并肩策马,返回城中。

路上,信陵君看似随意地提及:“少龙这几日还是留在府中为好,一来养精蓄锐,二来也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我已将赵倩安置于隐秘之处,让他无后顾之忧,专心应对明日的宴会。”此言一出,项少怡心中如遭重击,仿佛被无形之手推入了万丈深渊,但他表面依旧维持着感激之色,内心却翻江倒海,思索着如何破局。

回到府邸,项少怡将四名娇艳侍女遣散,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心乱如麻。就在这时,“噗”的一声轻响,一枚包裹着帛布的石子破窗而入,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划破了他心中的阴霾,带来了一丝未知的转机……夜幕低垂,月光如细丝般悄悄溜进项少怡的幽静居所,他轻手轻脚地解开那卷帛布,仿佛是揭开一段密藏的往事。信上,刘巢的字迹跃然其上,字里行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紧迫——信陵君的阴影如同夜色一般,无声无息地加紧了对他与赵倩的监视。赵倩,那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此刻正被软禁于平原夫人那座金碧辉煌的府邸之中,地图上的每一笔一划,都像是通往她自由的曲折路径。

项少怡的心中却涌起一股奇异的释然,只要知晓赵倩尚且在可控范围之内,便如同暗夜中寻得一盏微光,不至于迷失方向。他暗自冷笑,信陵君的算盘打得精,却不知自己早已洞悉其诡计,明日那场看似平常的送亲,实则是他精心布下的陷阱,意在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随着夜幕降临,项少怡决定以退为进,他悠然自得地吩咐四名美婢回归,侍奉他沐浴更衣,随后步入灯火辉煌的外厅,与信陵君共赴一场暗流涌动的晚宴。席间,他故作轻松,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今夜,我想独享这月色与剑影,不若让我与剑共舞,免得那些佳人扰了这份清静,万一我这凡心一动,可就难收场了。”信陵君闻言,心中暗笑其无知,只道是又多了一层防备,便欣然应允。

夜深人静,项少怡的房间内却灯火通明,他利用月光与灯火的掩护,在屋顶巧妙地开凿出一枚细微的窗口,随后,一条细长的绳索如同银龙出海,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邻近古树的枝干。正当他准备整装待发,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如同惊雷般打破了这份宁静。

项少怡心中一凛,却也迅速恢复镇定,卸下刚披上的夜行衣,故作镇定地拉开门扉。门外,平原夫人身着华服,宛若月下仙子,但那双美眸中却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决绝也有挣扎。她的到来,如同夜空中最不该出现的星辰,让项少怡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