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专心缝尸的老跑头,忽然感觉尸体的腿动了一下,一惊,揉揉眼睛,再看,尸体依然是老样子,他以为自己人老眼花了,苦笑着摇摇头,继续缝尸。

他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靠这行吃饭,做他们这一行,不仅要胆大心细,还要八字硬,要不然,是不敢做这一行的,毕竟总是和一些死人打交道,身上阴气重。

缝尸时,针也是有讲究的,每个部位有专门的针,不能用错了。他因为二狗子死的很惨,心里很是难过,缝尸时,特别用心,想让他有个全尸,体体面面的走。

他一边缝尸,一边想着二狗子在世时的样子,唏嘘不已,一个不注意,忽然被针扎到手,殷红的血喷涌而出,喷在尸体上,坏了!坏了!不吉利啊!老跑头大惊失色,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差点趴在地上。

吓的赶紧爬起来,胡乱用袖子擦擦,把尸体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赶紧撕下衣服布条,为自己包扎好,他缝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太诡异了,他忽然非常很恐惧,心慌意乱的,总觉得怪怪的,有什么事要发生。

而这一切,远处的我们并没有看到,我们看到的是老跑头在全神贯注的缝尸。

“这个老跑头,今天咋了?干活怎么这么慢?平日里,可是他很利落的?”

“不知为啥,我今天觉得他怪怪的,说不出来怎么回事?”

“很正常啊,这样可怕的死人,他可能也头一次遇到吧,肯定也吓坏了。”

“不一定,一个几十年的缝尸匠会怕死人?他那样的人,净和死人打交道了,啥事没见过,开玩笑呢。”

“嗯哪,干他们这一行的,怎么会怕死人?”

“这老家伙!到底是老了,干活这么慢,再等一会,穿不上衣服了。”

那个像爷们一样的棺材铺老板娘急的直跺脚。

“也难怪,缝尸这活,就像做衣服一样,要细心,慢慢来,等着吧。”

人们都议论纷纷的。

只有王大夫和我默默无语的听着。

此时的王大夫,眼泪都快流干了,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看来,二狗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换了谁,谁也受不了。

也不知道王逢春怎么样了,听那个村民说,没等他说完,王逢春就已经过去了,肯定是伤心过度晕死过去了,不知道醒了怎么难过呢,我暗暗叹口气,盼望着老跑头赶紧缝完,让棺材铺老板娘给二狗子穿上寿衣入殓。

此时的老跑头接着缝尸,不知为啥,他忽然感觉今天时间过得特别特别慢,就像时间凝固了一样,他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手抖动的厉害,不知道是被针扎疼了,还是因为吓的。

他头一次怕了,嘴里念念有词的……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因为手抖动的厉害,他做不下去了,可又不能停下来,这是他的习惯,缝尸期间,是不能停下来的,他拼命控制自己的身子,可身子不听话的微微颤抖着,见鬼!他心里骂道,开始念金刚经。

过了会,他好多了,终于快完事了,他很激动,缝完最后一针,他满脸大汗,瘫坐地上,终于完事了,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对着远处的我们摆摆手。

我们急急过去!到了那里,顿时目瞪口呆,尸体呢?尸体不见了?

在火把昏暗的火光下,脸色煞白的老跑头,看到我们愕然的样子,纳闷的回头一看,也惊愕的张大嘴。

尸体不见了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