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在外面看过多少姑娘,我都不管,可是这一次,他居然动真格的,我突然就想见见,到底是哪个女子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她将视线落在方瑶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眼神绝对算不上友好,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说话的语气,却还算温和:“妹妹,说实话,你长得虽好看,却并不是最好看的,之前进他店里的各色女子,姿色出众的大有人在,他都没说过要娶,偏偏说要娶你,我突然就想知道,你到底是哪个地方吸引了他。李元的事情过后,我曾经想过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走了 ,那个时候我是很高兴的,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再回来。”

方瑶:“……”她能说自己是被迫回来的吗?

“妹妹。”她突然上前拉住自己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力道似乎要把方瑶的手掐断一般:“妹妹,你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我的心思,我年少时嫁给了他,多年夫妻,哪能说放下就放下,是他辜负了我,但是我不甘心,妹妹,你帮帮我。”

方瑶将手抽出来,疼得眉头都皱紧:“怎么帮?”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些希望:“我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没见过的总是新鲜的,倘若当初真的是你嫁给他,恐怕如今和我也是一样的结果,你就帮帮我,帮我打消他这个念头,好吗?”

“我可没有这个本事。”方瑶甩了甩被捏疼的手:“你也看见了,我将他打成那样,他还是死不松口,你确定,他是真的喜欢我,想要娶我?”

方瑶对情爱之事没什么研究,但她觉得,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要么图财,要么图色,她方瑶一没财二没色,除了会点功夫,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凭什么就那么让人难以自拔?肯定有猫腻。

方瑶盯着秦掌柜,没错过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再者说,我帮你,我又有什么好处?”

秦掌柜毫不犹豫地开口:“妹妹要是能帮我,你要多少钱财,我都如数奉上。”

“成交 。”

方瑶一口气答应了下来。

“妹妹……求你……啊?你答应了?”秦掌柜话说到一半,突然愣住 。

“答应了。”方瑶起身就要走,谁跟钱有仇啊 。

“说定了,只要我让刘掌柜不再喜欢我,到时候我开价,你可别嫌贵。”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秦掌柜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

方瑶也没耽误,直接起身出了门。

秦掌柜站起来望着门口看了半天,似乎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总让她觉得心里不安。

这时,对面另一间房间里出来一个人,长得和她八分像,衣服上还有很明显的水渍,只是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秦掌柜赶紧道:“你怎么还没把衣服换下来,穿着湿衣服,可当心生病了。”

“不用你管。”她低低说了一句,转头将视线落在堂屋里的供桌上,本来供奉着菩萨的果盘里,不知何时多了两根鲜红莹亮的糖葫芦,外面包裹着金黄色的糖衣,显得十分诱人。

她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快速伸手将糖葫芦拿了过来,转身又回到了房间里。

秦掌柜下意识就要拦着:“那个是……”供奉菩萨的 。

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哪来的糖葫芦?

方瑶回到县衙门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陈捕头一见她回来就上前问候:“方姑娘,怎么样,可问出来些什么?”

“倒是问出些事情。”方瑶把刚才二人的对话,简单给陈捕头重复了一遍:“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他二人感情本来也已不和,没了,我还有别人 。”

陈捕头叹道:“就是这些小事才让人头疼,这个比那些强盗抢劫,偷人钱财,杀人越货的案子难多了。”

难就难在“人情”二字,若说他夫妻二人关系不和,关起门来解决也就算了,不管最后结果是好是坏,不闹到官府都是家务事,偏偏秦掌柜带了那么多人去了刘掌柜的铺子门口,又不知哪个人过来报了个官,他也不好不管 。毕竟长乐县现在这么太平,他们这些捕快捕头,相当于就是吃白饭的,要是连这种事都不管,那就真的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方姑娘,你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方瑶思考了一下,反问他:“陈捕头,你说怎样才能对一个女人失去兴趣?”

“啊?”陈捕头愣了一下,不明白方瑶为什么问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秦掌柜跟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但是她既然拜托我,我自然是要做到的,想要刘掌柜对我失去兴趣,应该怎么做呢?”

“这个……”这问题可就为难陈捕头了,他今年20岁,也没人给他定亲,他也是个光棍呀。“大概……故意做一些让他讨厌的事就行吧……”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讨厌的事……方瑶觉得这个说法太笼统了:“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