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呀,你去哪了?我们都快出去找你了。”

罗天成嫌弃地把赵阳扒拉开:“随便出去逛逛而已。”

“啊?出去逛逛?”赵阳还保持着张嘴干嚎的姿势,抬头颇为不解地看了罗成一眼:“老大,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土匪啊!听说外面那个县令正想办法剿匪呢,这个时候您就别出去逛逛了,万一你不在的时候,他们打进来,就剩下我们这些人那不是一锅端了吗?”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没了我,你们就不打算反抗了不成?”罗天成觉得赵阳是在无理取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赵阳摇了摇头。

罗天成眯着眼睛问他:“真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就滚。”真是莫名其妙,罗天成丢下一句,转身就往陆大夫的房间走去,他还有正经事呢。

丢下赵阳一个人在后面。

赵阳:“……”

相比于赵阳来说,陆大夫倒是淡定多了,完全没有出去找人的意思,他跟了罗天成很多年,罗天成出去是闲逛还是做正事他还是能分出来的。

这不,罗天成进房间的时候,陆大夫正在对着古研究药材,看见罗天成回来了,也没有太多的意外,这只扬起一个笑容:“公子,您回来了。”

罗天成却笑不出来,他说:“我在长乐县城里发现了皇城的人。”

提到“皇城”二字的时候,陆大夫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一双略带苍老的眼睛里换上了满满的警惕:“公子您可是看明白了,确定是皇城的人?”

“是。”罗天成非常肯定地点头:“是他亲口说的,而且听口音,也是皇城那边的口音没错。”

“难道是……”陆大夫再也没有心情看药材,将扔在一边,有些担忧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不对,不对,咱们来这里这许多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他不会又出尔反尔……他曾经答应过我们的……公子,若是真的,那我们该怎么办呀?”

罗天成道:“真若如此,便只能……杀。”

陆大夫一愣,眼中的惊慌也慢慢沉淀了下来,随即也浮现出几分杀意:“真若如此,便只能杀……可是公子,我们现在在这里苟且生存着,虽说名声不好,可是到底还有一条命在,万一真的杀了,我们恐怕也……”

“不杀,也是死路一条。”罗天成脸色凝重,看向陆大夫:“只是要苦了您老人家,还要跟着我奔波劳累。”

“不敢不敢,我生来就是伺候公子的,自然要跟公子同生共死。”

“如此,那就……”罗天成说到一半,突然止住话头,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滚进来!”

外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紧接着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影圆球似的滚了进来。

“赵阳,你躲在外面偷听什么?”

赵阳委委屈屈:“我……我没有啊!”

“还狡辩,再不说实话,就罚你去看药田!”

这里的药田,当然指的是那片牵心草。

赵阳可是领教过牵心草的厉害,听见这两个字就想起那时奇痒难耐的煎熬,忍不住身子一抖。

“别啊老大,我说实话……”赵阳抬起头,仍旧是一脸的委屈:“老大,你是不是打算投靠官府了?”

“什么意思?”

“你要是不想投靠官府,为什么一声不吭地下山,还不跟我们说,老大,不是我跟你说啊,方姑娘是方姑娘,官府是官府,方姑娘对咱们还不错,可是官府不一定啊,就算再大的官,听见咱们的来历也不一定会护着咱们,还是寨子里最安全,老大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罗天成嘴角抽了抽:“我什么时候说要投靠官府了?”

“啊?那老大你走了这两天是干什么去了,不是去找长乐县的县令了吗?”

“自然不是。”

“那是……”

“蹭饭。”

“……”

赵阳无语,他们可是土匪啊,下一趟山要承受多么大的风险,万一被发现可就是生命危险,平常为了生活不得已下山一趟也就算了,怎么还长住上了呢,还是为了蹭饭。

“……老大,那你刚才跟陆大夫说……什么皇城?”

这是承认自己在偷听了。

不过罗天成也不介意,这种事情让赵阳知道知道也好,省得整天没心没肺的。

“皇城里来人了。”罗天成道。

“什么?”赵阳一惊:“冲着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