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怕摔死

凤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南乔带到了一个山洞，让猪猪守在洞口，他则用灵力化出一缕寒冰轻轻包裹住南乔已经被搓到通红的双手，冻的她一哆嗦。

见她有反应，凤临把寒冰范围扩大，渐渐的直至整条手臂。

南乔停下搓手的动作，眼神慢慢恢复清明，待看到眼前的凤临时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凤临听见她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撤去覆盖在她手上的灵气：“你终于醒了。”

听见他的话，南乔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原本白晰的手背上通红一片，关节处有些红肿，疼的有些钻心。

凤临看着她的样子，轻声解释：“你灵力没有运转，我们的灵力你又排斥，所以你的伤没有办法帮你修复。”

南乔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运转灵力修复伤口：“先这样吧。”起码让这些伤来提醒自己，不要再冲动。想起那个面目全非的人，南乔又发出一阵干呕。

原来修士的生命竟然也如此的脆弱，原来她在杀人的时候，竟是那样的疯狂而不可控。

凤临看着她的表情，轻轻抚上她的手，在她的伤口上覆上一层薄薄的寒冰，替她缓解疼痛。同时他又无法理解她的做法：“南乔，我不懂。”

南乔抬眼看他，不明白他没头没尾的在说什么。

凤临站起身，背对着洞口，俊秀的脸藏在阴影里，声音平淡没有波澜：“我听说，你是你家小姐凡世的丫鬟，因可怜你把你留在巨剑门做了杂役。”

他弯下腰凑近她的脸，语气轻柔而又蛊惑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你那个所谓的‘小姐’，霸占了你的身份，诓骗你留在巨剑门，说是照顾你，你却在她的‘照顾’下，过的远比其他杂役更惨，连基本的杂役资源都被她偷了。南乔，我真的不懂，你这样的悲悯是从何而来？因何而来？风华长老？重华长老？还是，你那几个在你能够修炼后才看到你的师兄师姐？”

南乔抬头看他，笼罩在他阴影里的脸明明灭灭：“凤临师兄倒是比任何人都了解我。”

凤临直起身子，看着他：“你在那样的绝境中都能逆地求生，南乔，承认吧，你没有那么良善。不过是杀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邪修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南乔抬头看着他，眼眸中带着点点星光：“我杀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凤临眼中起异样的光芒：“所以，当你知道他是邪修后，心中对杀他的愧疚就没有了，对吗？”

南乔看着他，一字一顿：“凤临，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杀戮的，更没有人生下来就是该死的，。”

凤临听见她的话笑了，声音低沉而又无力：“南乔，原来你是真的单纯。你见过恶妖吗？它们可不是什么人，而是人人皆可奴役的妖仆，是人人都要诛杀的孕育魔种的容器而已，它们不该死吗？”

“你见过食人血肉的魔吗？它们没有感情，在被生下来的那一刻就会吃了它们的母亲，它们的出生就是为了掠夺为了杀戮，它们还不该 死吗？南乔，你被保护的太好了。”

南乔没有看他，低头看着：“凤临，你有没有听过众生平等？”

凤临垂眸看她，凤目中闪烁着细碎的微光：“跟我讲佛宗？”

南乔摇头，语气中满是怀念：“不是佛宗。凤临，不管你信不信，在我的认知里，自由是人的生存权利，人们应该认为与他人同样拥有公平的待遇，要享受等同的权利，是一件很普通、很自然的事，每一个生灵都应该有选择生的权利，就连恶人都有辩驳的机会。”

凤临眼中的光熄灭了，冷哼一声：“恶人都有辩驳的机会，呵。”

南乔低头看自己被寒冰包裹住的伤口，感应着上面微带着暖意的灵力，轻轻握起手：“妖，一定就是该死的吗？”

凤临垂眸看着她：“不该死吗？”

南乔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真诚的告诉他：“凤临，没有人天生是该死的，也没有人天生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妖，都不可以。”

凤临挑眉看她：“魔呢？天生就该死吗？”

南乔的耐心没了，翻了个白眼：“对，都该死，我们所有的人都该死。大家一起死，还这方天地一个清静。”

凤临阴郁的眼睛一亮：“可以这样的吗？”

南乔没空去愧疚了，一把推开凤临：“我先把你掐死。”

凤临被她推了一下，眼中的阴霾散去，迎着洞口的光大笑着往外走去，暖阳照在身上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他踢了踢猪猪：“你主人醒了，还不去看看？”

南乔听见他的话，走出来喊它：“猪猪。”猪猪摇头晃脑的走进来，大猪头温柔的蹭了蹭南乔的腿，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

凤临回过身，冲她伸手：“一起走吗？”

南乔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抬眼定定的看他：“好。”等她走出山洞，看到外面的山体时人彻底懵了，指着四面山体问凤临：“你从哪儿下来的？”

凤临捉住她的手往山顶指：“从山顶上呗。”他还能从地底下钻出来不成？

南乔视线一直往上，直到脖子都酸了才将将看到山顶，她一把拍开凤临的手，扭头就往山洞走：“那你上去再给我个绳子，我和猪猪反正上不去。”

凤临看着她的背影轻笑出声：“我没那么长的绳子。不过，我可以背着你上去。”

南乔的声音远远的从山洞里传来：“不了。我怕摔死。”

南乔正坐在山洞里等着凤临想办法把自己带上去，猪猪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听着有点远，似乎是在半空中？

正疑惑间，猪猪四只猪蹄腾空，忽忽悠悠的飞进了山洞，停在了南乔的身前，回过头过水灵灵的两只眼睛看着她。

南乔愣了一下，指着它的背：“你的是让我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