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主要是做什么的?”滕子京抬起迷惑的头脑,虚心问道。

既然先生入了翰林院,那他总是归要了解些基本的,伴在先生身边,一问三不知不是件好事。

“修撰史,起草诏,这是最主要的日常工作。”林若琢磨了一会儿答道,“当然,还有一些不日常的工作。”

“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三年一届的科举考官。”

他所担任的翰林院修撰,不过从六品,暂未达到上朝的资格。

翰林院是一个起步极高的平台,养才储望之所,真正拥有一定权力。

而渊阁相比于翰林院就要低落很多,渊阁任职更像是一个虚牌,统治者只是看重你的名望和能力,却不会给你实际的操作空间。

当一个花瓶…

成为今科状元,俨然是林若意想不到的结果。

在写出那篇策问时,自己就应该与状元失之交臂才对。

心思深沉的庆帝在表现出一定不满的前提下,还是将状元头衔递了下来。

绝不可能是想着让自己践行理想与初心,而是有着其他的安排。

林若思考间隙,不知不觉,马车已经来到天河大街。

远远听得,人仰马嘶,一位监察院的官员策马而来。

林若连忙掀开帘子,看向窗外。

那位官员来到车旁,拱手道:“林状元,我们陈院长邀您一叙。”

“先生。”滕子京咳了咳,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意愿,但他识趣的没有多说一句。

林若皱眉露沉思之色,想了想道:“转告陈院长,天色不早,监察院就不去了,改日有空拜访。”

入朝为官,自不能跟监察院走太近。

那名官员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面色不变道:“不用入监察院,陈院长就在附近河畔。”

……

河畔的柳树下,坐着轮椅的男人正在眺望当地的河景,嘴角露出浅显的笑意,掩盖了有些白的脸色。

两道人影疾步而来,陈萍萍头也不回,笑道:“来了,推我逛逛。”

林若点点头,上手按着轮椅,往河畔边走去。

陈萍萍理了理宽大的长袖,有些不在神道:“知道我为什么总跟你们范大人吵架吗?”

林若心头一动,摇头应道:“应该不是因为在下。”

陈萍萍停下了拨弄的动作:“伱猜对了,得确不是因为你,而是另有其人。”

陈萍萍笑了笑,转过头来,突然问道:“那孩子还不错吧?”

林若略微怔住,低眉下来:“不错,未来大有可为。”

陈萍萍别过头,看着河畔风景:“那孩子能碰到你是一种幸运,我希望这种幸运能一直延续下去。”

林若颔首:“我是他的老师,自然会帮他。”

提到孩子时,年轻的状元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陈萍萍盯着这点,感到十分满意。

“你早就猜到了,从费介去往伯爵别府开始,你就应该意识到那孩子的身份不简单,至少与我有牵连。所以,我没什么好跟你隐瞒的。”

陈萍萍坦然道:“那孩子是我一位故人的血脉。”

说到这里,陈萍萍面色骤沉。

沿着河畔走了一段距离,陈萍萍才道:“他长大后会入京,我希望届时能将故人的东西全数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