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马车失控,遇谢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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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黑下床披了件衣裳,点了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往发出床后探去。烛光晃动着被一股冷风吹灭了,原来是床后的那扇窗开了一条缝,屋外的雨又大了一些,打了个寒颤先把窗关了。
脚踝突然一紧,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脚?
浑身颤抖的想要尖叫,嘴巴刚张开就被喂了一颗药丸,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什么情况?有贼?这是毒药吗?难道重生没两天就又要死了?
“别出声,按我说的做,否则刚刚的毒药就会要了你的命。”咽喉被扼住,一个低沉虚弱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打盆干净的水来。”
“屋里有热水。”声音不住的颤抖。不管是什么人,她都会乖乖听话,因为她还不想死。
“将我扶到床上,我身上有个蓝色的药瓶子是止血散,替我上药。”说完人就倒了下去。
林晚月再次点了蜡烛,将蜡烛凑近才看到这人浑身湿透,衣服也是破烂了,手捂着腹部,血液还在流出。看来是被人追杀冒雨躲避,以为这屋偏僻无人,不料住着一个她。她也是够倒霉的,不过留宿一晚就遇到这样的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抬上了床,见此人唇色苍白,原本俊美的脸上沾满了血迹,诉说着一场惨烈的厮杀。
解开衣服才发现胳膊也受伤了,只是腹部的伤更为致命,伤口足有三四指宽,很深肉都翻出来见骨了,抖着手将旁边的污血擦净。摸到了一瓶药,蓝色的小瓶子里面装的是白色的粉末,应该就是这人说的止血散,敷在伤口上包扎好。
忽然想到他既然昏迷了,倒不如她自己找到解药,以防这人醒后反悔不给她。
又摸索到了一个白色瓷瓶,里面有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药,实在是没办法分辨,若是吃错了直接毙命那不就太惨了。最后只能作罢,但愿看在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信守诺言给她解药。
正起身准备收拾一下,心头猛然一颤,想起此人十有八九是被追杀,要是仇人追随他的血迹寻来,怕是也会被牵连。连忙套了件衣裳披上斗篷打好伞出门看一下屋外围墙边的血迹,冒着大雨浑身都湿透了,心里更是气急了,也怨自己实在倒霉。天色暗沉的很,巡视了几遍再三确定没有血迹才放了心。多亏了这场倾盆大雨把血迹痕迹冲散了,只要再将屋子里处理干净就可。
下雨之际本就膝盖不适,还要蹲下擦掉地上床上的血迹,再烧掉沾满血迹的布条,终于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了。累的恨不得倒头就睡,偏偏床被霸占了,可实在困得厉害,也就只能趴在桌子上应付一下了。
在林晚月熟睡后,床上的男子就睁开了眼睛。剑眉星目明朗的面容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显得苍白虚弱不少,但杀一个人的力气还是够的。若她刚刚有半分侥幸,定叫她血溅当场。
又在床上休息了一个时辰,恢复了些体力,起身下床走到林晚月趴睡的桌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她的容貌。惊叹世间竟能存在这样绝色的女子。青丝墨染如瀑布垂下,唇红欲滴,肌肤胜雪,骨相妖媚,眼睛不曾睁开便觉着妩媚勾魂。
迅速移开了视线,这样的绝色只一眼便永世难忘,再多看几眼怕会被吞噬意志。掏出瓷瓶拿出一颗解药放在桌上,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等林晚月醒来时,听声音便知雨停了,天际泛起淡淡的青色,太阳即将升起。睁眼就看到桌上放了一颗小小的浅棕色的药丸。心里暗自嘀咕:那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而不杀她,必然不会再加害于她。况且昨夜见到的是她真实的容貌,必不会认出她现在戴着人皮面具的容貌。
林晚月打了盆水,再三确定人皮面具完美贴合了才准备出门。
定国寺门口停着四驾马车,三家府上的小厮丫鬟站成两排等着自家主子上车。最前面的是鲁国公府马车,然后依次是苏府林府的马车,最后一辆马车车轱辘就比前面的马车都小了一圈,车帘虽是防风夹棉保暖的,但早已褪色严重花纹都看不清了。
这是林府备用的一驾马车,而这马车就是林晚月来时坐的,自然回去也得坐。车厢里面空荡荡只有一排坐凳,暴雨后的路有些泥泞,下坡更要小心。马儿走的有些不稳晃晃悠悠的前行,林晚月只能扶着坐凳以防自己摔跟头滚出去。通往定国寺这条路十分宽大,来往马车相会绰绰有余。路两边种满了杨柳,因季入深秋而变得光秃秃只剩枝干随风飘荡,现下时辰尚早也无行人,只听得马蹄哒哒声,倒略显萧条。
林晚月还想着这都要回城了,此前林欢月替她求情让她同来定国寺,却又没有任何动作,是为何意?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猛然间马儿一个趔趄,车夫大叫一声滚了下去,车内的林晚月也措不及防装在了马车的门框上,脑子嗡嗡作响还不等她反应过,马儿发疯似的横冲直撞往前跑,将前面三驾马车吓得连忙靠边躲避。
马车继续往前跑,林晚月被甩的无法站稳,使出浑身力气才挣扎抓到了门框爬出去,马儿疾驰眼前的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模糊,想要抓住缰绳,却被剧烈的颠簸不敢放手。
绝不能如此被动,她得要自救,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咬咬牙心一横!一手扒着门框一手去抓缰绳。
此时迎面而来一驾马车,驾车的少年察觉到不对劲,转头对车里的人说道:“大人,前面有马车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