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对胡家的下人一笑:“我家夫人请两位院君去坐坐,还请回去禀告你家主人。”胡家下人有些头疼,符夫人的丫鬟已经叫来两乘轿子,让胡二婶两人坐上,自己带了她们扬长而去。

“罢了,罢了,由她去!”王氏听完下人的禀告,只是摇头叹气。邹蒹葭面上露出忧色:“娘,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和你没有关系,是大势乱了,就算再想什么办法,也无济于事。”王氏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邹蒹葭的眉皱的更紧,王氏拍下邹蒹葭的肩,轻叹一声。

“符夫人把你的两位婶子,请到她府上了。”永和长公主的话让胭脂笑了:“没想到符夫人,还是只会做这些事。”

“胭脂,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胭脂摇头:“公主,您对我很好,我知道,这些事就随她去吧。不疼不痒的事情。我在意她做什么呢?”

永和长公主按住胭脂的肩,胭脂只轻轻一笑:“孩子们,在永兴府很好吧?”永和长公主刚想回答,老卫已经走进,面色惊讶:“公主,方才传来消息,上皇,在德寿宫,驾崩!”

柴旭退位,继位的是他儿子,摄政的他妻子。居住在德寿宫中,一应供给和原来一样,也从没听过他病了。怎么此刻,竟会突然驾崩。

永和长公主想到不久之前,自己兄长的崩逝,这才一年多,接二连三地,柴家男子就这样一个个死去。

永和长公主感到不寒而栗,伸手抓住身边的胭脂。胭脂大口大口地喘气,感到胸闷无比,一张网,已经渐渐收紧。

“公主,娘子,还要进宫去,别的事,以后再说。”老卫提醒永和长公主和胭脂,永和长公主和胭脂对视一眼,各自换上素服。

“圣人,上皇的事既然已经出了,就该先发丧,还有,上皇驾崩,只怕……”符夫人听说了这事,立即进宫,并让人把胡二婶他们送走,此刻已经用不上她们了,只是送了几匹料子而已。

胡二婶和胡三婶当然大为失望,可不敢对符夫人说什么,只得灰溜溜地拿了料子回家乡,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上皇身子一向很好,昨夜还召人侍寝,怎会,怎会?”赵琼花哽咽着说,接着就对身边宫女:“昨夜侍寝的人,是什么人,可问清楚了?”

“圣人,昨夜侍寝的,是韩王送上的美人,说是精选的江南女子。”符夫人没想到事情竟这样巧,竟是韩王送上的美人。

符夫人控制住脸上的笑容,这才对赵琼花道:“太医那边,可有什么说法?”赵琼花还没回答,内侍已经走进,面色惊慌:“圣人,去往德寿宫的御医已经回来,他们,他们定要面见圣人!”

赵琼花命人进来,御医见到赵琼花,双膝跪下:“圣人,上皇并非生病,而是中毒而亡。”

中毒?赵琼花惊讶站起,符夫人觉得这口气终于可以喘出来了。

永和长公主的马车停在宫门口,胭脂和她一起下了马车,宫门口车来车往,但没人说话。有内侍上前迎接,请永和长公主和胭脂往里面走。

来往的宫人们,个个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到两年之内,这座宫殿,迎来两次帝王的丧事,实在让人无法欢颜。

胭脂和永和长公主并肩走在御道上,两人心中压抑,什么都没说,连脚步声都觉得刺耳。前面突然有人跑来,脚步急促,在这个时候显得那样的不同。

胭脂和永和长公主面上现出惊讶,这内侍也没回避,直接往这边跑来,匆匆越过胭脂和永和长公主。

看来,又出事了。永和长公主不由握紧胭脂的手,轻声道:“若有了万一,我昔日所居住的宫殿,可以暂时避避,那里有道复壁。”

“公主,若真有了万一,谁也保不住!不然,上皇也不会……”胭脂的话被永和长公主打断:“不管怎么说,能躲一时是一时。”

胭脂看着永和长公主,不知该说什么。永和长公主依旧端庄,既然要来,那就不怕。内侍引着永和长公主走进昭阳殿侧殿,那里已经有人等候。

永宁长公主看见永和长公主进来,和她一点头。永和长公主来到她身边坐好。

胭脂不想和人交谈,况且这时候交谈,似乎也有些不大合适,于是胭脂坐在那里,看着这巍峨的宫殿。这座宫殿背后代表的,足以让人痴迷。

可是自己,只想过平静日子。胭脂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见圣人召见我们?”永宁长公主等了许久,越发觉得不满,叫过内侍相问。

“回公主,御医在回话,也许要很久!”御医?这两个字让永宁长公主又把眉扬起,永和长公主深吸一口气,难道说,这一次,自己的侄儿,是真的被毒死的?

一声尖叫从正殿发出,这声尖叫是赵琼花的,除了她,整个宫内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无礼。符夫人急忙扶住赵琼花,赵琼花指着御医:“你说,上皇,的确是,的确是……”

“圣人,臣不敢撒谎,上皇确实是被毒死。”赵琼花又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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