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一出头,也有几个人忍不住想要跟随,赵匡义面色狰狞,大喊道:“曹彬,你疯了吗?你不想想你的妻子儿女?还有你们,你们难道不想想你们的妻子儿女?”

说着赵匡义就大声对侍卫统领道:“放箭,放箭,射死曹彬!”

“住手!你们今日若真射箭,就成了乱臣贼子,是诛九族的罪名,我的外孙,陕西路运使赵镇带领大军,将在明日到来。赵匡义,你的周密计划,实现不了了!”曹彬目眦欲裂,对着众人喊道。

侍卫统领的手握在刀把上,不知该听谁的,曹彬和赵匡义在格斗之中,一步步往禅位台上行来。

柴昭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突然柴昭往下跑:“母亲,母亲,你怎样了?”赵琼花听到柴昭的呼唤,眼中滴下泪,到的此时,只有柴昭念着自己。

侍卫统领拔刀出鞘:“放箭!”

众侍卫听从指令,弓箭对准曹彬!

曹彬放声大笑:“我今日若真死在这里,还能得一个忠臣名头,可是你们,你们就不一样了!”

侍卫中有人开始迟疑,侍卫统领挥手,乱箭如雨,曹彬和赵匡义是近身格斗,箭不可避免地往赵匡义身上去。

这让侍卫统领大惊:“快别放箭了!”

真是废物,赵匡义被曹彬制住,见侍卫们一个个也听不懂话,心中大怒。柴昭尖利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人,来人,快来人,母亲她,母亲她,快要死了。”

要死了吗?赵琼花听着柴昭的呼唤,觉得胸口更疼,想咳嗽咳不出来,喉咙中全是腥味。赵琼华闭上眼,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前来?

赵镇身上已经有血,看着面前的赵枕,犹记得当年,赵枕还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子,而此刻,两人竟是敌人。

赵枕手中的刀很锋利,看着久违的堂兄,赵枕叹气:“大哥,你为何就是这样执拗,柴家郎,值得……”

“我不是为的柴家!”赵镇冷冷回答,看向被关在一边符三郎的妻儿,他们看向自己的眼中有期盼。

“而是,做人是要光明磊落的,要天下,别人怎么得来的?而不是只知道逼迫妇孺,逼迫别人听命,阴谋算计。”赵镇的话让赵枕放声大笑:“大哥你疯了吗?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光明磊落,都已做了乱臣贼子,何不……”

“你也知道这样做是乱臣贼子,何不大大方方?赵匡义难道永远只会用别人家的妇孺去逼迫别人听命于他?”赵镇厉声打断赵枕的话,赵枕摇头:“大哥,你太固执了,太傻了。你竟为了这个,放弃将到手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是我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来的,而不是跪在地上乞怜别人给我的!”赵镇看着自己的堂弟,眼中有痛心。

赵枕冷笑一声:“今日,要领教大哥的本事!”

赵镇见刀如雪光一样向自己劈来,再不说话,两人四目相视之时,再不是昔日的堂兄弟,而是仇人!格斗声早传出帐篷外,禁军已经把这座帐篷团团围住,赵镇能听到箭上弓弦的声音,也许今日的自己会死在这里,可那又怎样呢?有些事情,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怎么都变不了。

“赵统领!”已有禁军冲进这座帐篷,赵枕看着禁军:“出去!”

禁军中有认出赵镇的,在那徘徊良久。赵枕的刀锋已经对上那几个禁军:“敢不听从军令吗?”禁军退出,帐篷之中,除了赵镇堂兄弟,就是符三郎的妻儿。赵镇看着堂弟,摇头叹气。

赵枕眼中神情已经变了,变的阴冷变的……,赵镇也无法说出来。原来从一开始,所有的事都是假的,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来做个了结!

赵镇举起刀,两人师从同一个老师,对彼此的刀法都很了解,此刻,拼的是你死我活,此刻,也是分道扬镳。

曹彬和赵匡义已经打到禅让台上,曹彬看着身上脸上都已有了血迹的赵匡义,轻声道:“停手吧,也许,我还能给你求情!”

“你这话骗三岁小孩子都骗不到,你我都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能回头。”赵匡义沉声回答,对侍卫头领道:“发令,命汴京城中的人,斩!”

这是赵匡义留的后手,若有万一,会有人护送符夫人和其他人离开汴京,至于那些各府邸内的人,会被禁军和侍卫,全都杀死!

侍卫统领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点,尖利的声音响起,渐渐升高,汴京城内的人都能听到。符夫人听到这尖利的声音,推开丫鬟走到院中。隔的太远,只能隐约看到半空中有彩带在飘。

这是……,符夫人不敢往下想,这个声音,就证明赵匡义失败了,要赶紧变装逃出汴京城,逃的远远的,往海边逃,一上了船,天家就再管不到了。

“母亲!”符夫人听到儿媳的声音,压住心中的诧异:“按原先安排的,赶紧走!”赵夫人应是,原先喜气洋洋的吴王府,顿时有人开始哭泣。符夫人已经飞快地把身上的衣衫换掉,后门处已经有马车在等候,符夫人只能带走几个贴身的人,至于别的人,符夫人根本管不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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