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音一笑,“父王是不是还限制了我的支用啊?”

“是……王爷说了,不能给三郎君支用一钱,需用的物品,也要王爷点了头,才能拿进来。”

“可是……我要买些药,也不行吗?”颜音皱起了眉头。

“这个……老奴明天禀明王爷,看看他能不能答应。”

“嗯。”颜音点点头,“天晚了,早些歇息吧。”

“好,夜里若有事,只管招呼老奴就是。”

“这里……没有夜壶吗?”颜音又问道。

庆伯摇头,“没有……三郎君若需用,老奴明天问问王爷。”

“不用了,那恭桶放在哪里?”

庆伯脸上又露出了为难之色,“这里原本不宿人的,所以没有配专门的恭房,马厩那边有茅厕,只是略远了些,三郎君若是要去,老奴给你照着亮?

“不用了,我现在不去,把灯留在我这就好。”一丝苦笑,凝在颜音脸上。

次日一早,颜启昊的房内,庆伯和谢德站在下首。

“他昨夜过得怎样?”颜启昊的语气,有几分急切。

“三郎君乖得让人心疼,不计较,也不抱怨,脸上一直带着笑。早上那么粗粝的饭食,也吃得很香甜,还说要过来给王爷请安。”庆伯躬身答道。

“不行!不许他踏出那院门半步!”

“那……三郎君想要个夜壶或恭桶,夜里方便些,行吗?”见颜启昊变了脸,庆伯的语气更为小心。

“不许!惯得他!院子里就有茅厕,多走几步路会死吗?”

“那……三郎君还说要配些药……可以吗?”

“配药?他配药做什么?不就是脸上挨了一下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不许!”

庆伯见颜启昊动了怒,不敢再说,只是唯唯躬身。

颜启昊转头去看谢德,谢德劝道:“王爷不妨亲自过去劝劝?”

“我哪里劝得动他?他大了,翅膀硬了,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他有十句在那里等着,说出话来气死人不偿命,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颜启昊边说,边用手在胸口顺着气。

“那……”谢德有些迟疑。

“按昨天说的办吧。”颜启昊叹道。

“这……”谢德还是犹豫。

“去吧,你下手有点分寸就好……晚上我过去看他。”

谢德无奈,只得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