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者,堂而皇之教徒弟脸厚心黑,什么玩意?

那个光头和尚也是,堂堂正道之中的正道,却与这样的阴货为伍,不怕败坏名誉吗?

矩咒土狗实在是挣扎累了,四肢趴着,吐着舌头,气若游丝,两眼外翻,这躯体真是……渣滓!垃圾!塞牙缝斗不配!

武拓烬与林浊江又嘀嘀咕咕,说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的暖心话。

矩咒土狗心中腹诽不已,两个渣滓,屁话真多。

终于,武拓烬挥手道:“好了,小子,我走了。”

他轻轻踏步,消失于虚空。

林浊江远远望着,忽然躬身一礼,许久才直起身。

师父要去见见芳香和蔺微糖、翁除夕,一个在找他,两个在等他,尤其是芳香,几乎便是一根筋了,仿佛存在的意义,便是寻找主人了。

他们的执念,总该消除了才是。

林浊江站了良久,转身迈步,挥手道:“矩咒土狗,我们走吧!”

矩咒炸毛道:“爷是魔神!魔神啊!老子不会跟你走吧……汪汪……啊呀!”

林浊江施术了,催动咒术,令矩咒痛苦翻腾,打滚拱地、刨地,凄凄惨惨,可怜兮兮。

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矩咒弱弱的道:“老爷!林老爷,小的给您跪了,饶命呐,您是爷,是祖宗,林祖宗呦!”

“老实了?”

林浊江笑了笑,一挥手,“随我走吧。”

矩咒颤颤巍巍起身,挣扎数次,四肢打颤,撑起又趴下,趴下又撑起,可怜兮兮,仰头道:“林祖宗,小的这副躯体太孱弱了,您投喂一株绒雪域灵药给小的壮大自身如何?如此,小的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啊!”

林浊江看向矩咒,似笑非笑道:“你悄然融于我的魂魄,难道还不了解我?”

“……”

矩咒无言了,四肢叉开,慢悠悠跟着林浊江。

林浊江步履轻快,矩咒落后了老远,忽然,身上咒术爆发,他与林浊江之间产生了一种吸力,被拖着走了。

矩咒陡然一蹦,撒腿狂奔,追上了林浊江。

“不见棺材不落泪,贱骨头,说的就是你啊。”

林浊江转头,俯视矩咒,笑眯眯道。

矩咒点头道:“对对对,小的就是贱骨头,嘿嘿……”

“我知道你在忍辱负重,不过,你再如何忍辱负重,也不会有空子钻了。”

林浊江盯着矩咒,目光锐利。

矩咒一怔,摇头道:“不不不,小的已经认命了,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呀。”

“堂堂魔神,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得了啊。”

“……”

矩咒眼珠子一转,眯眼道,“你不懂啊,不要脸的魔神可不止我一个,多了去了。谁还不是从底层摸爬滚打爬出来的?那些出身名门大族的魔神啊,天神啊,反而是最少的,虽说一个个强大得不行,可总是被人围攻,被人阴,容易死啊。真正难缠的人,反而是我们这些能屈能伸,龙坠浅滩甘当虫。”

林浊江深以为然点头,忽然又笑道:“你难缠,可还是沦落至此了。”

“时也,命也。”矩咒感慨一声。

林浊江眯眼道:“魔神,天神,便是人们对通天境的称呼?你们通常在哪活跃?”

矩咒抬头道:“想知道?放了我。放了我,不仅告诉你,还指点你修行,我知你不信我,我指天发誓,发道誓!”

林浊江嘴角一扯,自顾而行。

矩咒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慢悠悠的走。

“为了防止你惊世骇俗,我要禁你言。”

林浊江催动禁言神通,矩咒一呆,汪汪叫了两声,又汪汪叫了两声,狗眼圆瞪,刨起了狗爪子,龇牙咧嘴,凶神恶煞,模样可怖。

这一副恶犬样,能吓哭一群小孩子。

“你干嘛?什么意思?不让人说话?爷憋了几年……”

“爷?”

“小的错了。”

这只恶犬用上了传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