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拉延宗问询打骨催枯为何要拳打耶律哈时,打骨催枯腾的一下子自床铺上坐了起来,挥手就是一巴掌,又打向那个猥琐的男人。

耶律哈伸臂膀一挡,接着一个翻滚,便滚到了墙根儿,哑声喊道:“你这憨头又要打人!”

耶律哼随即也坐起来,急忙喝止,“小英雄在此,莫再打闹!”

阿拉延宗坐在地上,就着昏暗的油灯光亮,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一惊,急忙劝道:“有什么事敞开了说,切莫动手!”

打骨催枯指着绻缩在墙根下的耶律哈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猴子色胆包天!一天到晚的勾引女人。昨天他把我的女人领到山里去了,今日上午又去哄骗,被我撞见,着实该打!”

耶律哈怯懦的答道:“去山里,我那是给完颜大姐捡果子吃。”

打骨催枯一脸鄙夷神色,“谁信呀?别看我憨,但我不傻,你那点花花肠子我看得出来。完颜氏水性杨花,你又是一团渣,你们两个在一起臭味相投,肯定干柴烈火!我只想打爆你的尿泡!”

说罢,握拳做欲打状。

瘦猴子耶律哈连忙双手摆动,“大哥大哥,小的不敢了,不敢了!”

见二人并没有真的打起来,耶律哼便又躺在了**,不再理会他们。

阿拉延宗觉得这事不能再提,激起打骨催枯的火气来又是一番打闹,众房客便不得安宁了。

遂转问明日渡河之事。

耶律哈哑着嗓子说道:“我们到的那天,刚刚摆渡了一船人,便一直等到了现在,已经六天了。”

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懦弱的说道:“我等了七天了。”

还有两人说,已住店八天。

这让阿拉延宗心里泛起了嘀咕,吃饭前渔村店小二悄悄的跟他说过,这是一家黑店。

除了年轻的母亲说这里的饭菜很贵之外,没有看到哪里不太正常,还未见老板娘要饭钱。

现在听闻有船不渡客,却留在这里住店,这是店家和船家合谋的心机。

或许之前灾民逃荒,这里过往游人较多,客栈还能赚些钱财,现在过往客人稀少,为了留住客人,商家动了心思。

商家也是要赚钱的,现在食物短缺,饭菜贵一些也能够理解,只要不高的离谱,他人还是不能妄加指责。

阿拉延宗思前想后,觉得商家只要不太过分,不谋财害命,便不想去管那些闲事。

见阿拉延宗沉默不语,坐在那里想心事,其他房客便不再出声,渐渐的都睡了。

阿拉延宗便也和衣躺了,盖上被子,尽管耳畔响着打骨催枯如雷般的鼾声,他也很快睡着了。

晚间,阿拉延宗外出小解,外面已经有了月光。远山依然朦胧,近处的事物倒依稀可辨。

山风吹来,夹杂着淡淡的海腥味儿,山林呜鸣。迷迷茫茫的河面,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事物。

毛竹旗杆上的旗子,一直扑啦啦的响着。

阿拉延宗正欲回屋,却见房屋正中的那一间亮着灯光,里面时不时的还传来男女嘻笑声。

日间,未见除了老板娘之外的店家任何人,房中的男子想必便是店家的老板了。

他是早就在店里未露面儿呢,还是夜间才赶来的呢?

如果是夜间来的,为何不见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