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七,陆南星率众回到嵩山。

乐厚于前一日返还,不与他同行。

嵩阳大殿上,陆南星向左冷禅禀报了此次突袭白虎坛,以及争夺天宁寺宝藏经过。

这两件事情五派共同参与,涉及人员众多,本就不是秘密,想必左冷禅早已得到详细情报。

陆南星主动禀明,借此显示他对左冷禅毫无隐瞒。

“嗯,你做的不错。”

左冷禅点点头,虽然任务失败,但责任并不在陆南星。

略微顿了顿,忽然笑了笑。

“之前就听说你喜欢摆弄一些毒药,为师原本还担心你误入歧途,没想到此番解救五派众人,继衡山城之后,倒是又立一大功。”

“只是凑巧而已,不敢居功。”

陆南星一脸谦逊,接着说道。

“再者,世人皆知我是嵩山派弟子,是师父您的徒弟,我做的这些事情,他们自然要感念嵩山派和师父您的恩情。”

“哼。”

左冷禅轻哼一声,眼睛微眯看着陆南星,真是好一张巧嘴。

表情骤然严肃,沉声说道。

“至于三太保费彬之死,我也会派人查个清楚。”

“说起此事……”

陆南星略微沉吟,脸上并无惧色,反倒抬起头看向左冷禅。

“不论费彬、乐厚,还是丁勉,他们只是弟子的师叔,而您,是弟子的师父。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弟子都会站在您这边。”

“你有这份孝心,为师很欣慰。”

左冷禅点点头,但脸上并无丝毫欢喜。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左冷禅摆摆手,示意陆南星退下。

陆南星转身离开,一只脚刚跨过大殿门槛,脸色骤然阴沉。

此次下山,遭费彬、乐厚截杀,虽是丁勉派系对陆南星所为。但试想,费彬、乐厚作为丁勉的左膀右臂,他们二人动向,左冷禅岂能不知?

但费彬、乐厚还是顺利下山,陆南星也未收到任何警报提醒。

可见,此事就算并非左冷禅支持,也是他刻意放纵!

换言之,不止丁勉,左冷禅也想陆南星死。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想陆南星和丁勉拼个死活。

“这下麻烦了。”

看穿左冷禅心机,虽然恼怒愤恨,但以陆南星眼下的实力,还不是和左冷禅撕破脸的时候。

所以想要委曲求全,假装忠诚麻痹左冷禅。

但是显然,左冷禅作为一代枭雄,并没有这么好愚弄。

陆南星眉头紧锁,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巧言令色!”

一声轻喝,左飞英从大殿后面走出来。

方才陆南星所说的话,他全部听的一清二楚。

此时满脸冷笑,当即对左冷禅说道。

“父亲,切不可被那小子言巧语所蒙蔽!”

“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

左冷禅面色深沉,目光中闪过一抹阴冷。

眼下丁勉固然是心腹大患,但陆南星崛起太快,不论武功还是威望,也已然对左冷禅形成威胁,并非肘腋之疾这么简单。

如果照此下去,不必等到左飞英接任掌门,恐怕只需几年,陆南星就会成为下一个丁勉,乃至更甚!

毕竟,丁勉像他这么大年龄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