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夫人的谜底终于揭晓,一众人也多少有了点新的收获。

“唉,原来你是这么有故事的人!竟连我都不知道!”

卓子谦人到中年,却也不失时机地发点俏皮的感叹。

“你……”

卓夫人用手一指,嗔怪一声。

“哈哈哈!有卓夫人这个线索,我们的希望又多了几分。没关系,反正回江南也顺路,咱们一路寻过去便是!”

说完,方醉立向卓夫人致礼感谢。

云铮看着这一屋子善良的人们,心里生出极大的感动。想到方醉为着自己的事不惜千里奔波,四处找寻,这样的古道热肠,与素日所接触之人迥然各异。

难道,我真是成王的孙子?!

这个疑问,此前无数次涌上心头,都是不确定比确定的成份大,而此次,却似乎有些站不稳脚根了。

当夜,三人在黄山住下,与黄山众人把酒赏月,兴尽方休。

次日一早,用罢早饭,三人告辞下山,径往华家故地而去。

这华家的故地离黄山倒也不远,四五十里的脚程,三人有宝马相助,如风似电,不多时便到了。

此地名为伍家村,伍姓人居多,华家在此历有三世,医名远著。三人打听起来,倒也不费事。在村口遇到一大婶,一问起华家,就给三人指了条明路,说村西头的老于头当年给华家打过下手,比较清楚华家的情况。

三人于是赶紧牵着马走向村西头,这村子不是太大,东头到西头不过两三百米。

正是农耕之季,赤着足的农夫随处可见,各在田地里忙着。见三人的穿戴不似当地之人,一些小孩儿很新奇地跟着他们走。

“你们想找谁?”

一个约十来岁的小屁孩,挽着裤腿,满脸是泥,很是大胆又热心地问他们。

云铮头一回跟乡下孩子走这么近,也是觉得很新鲜。他出来时身无长物,啥都没有,摸了半天,只好打眼看方醉。

方醉立时会意,几声呵呵后,摸出几个铜板,丢给小孩儿们。

“我们啊,找老于头,你们给带带路,怎么样!”

“好,好!”

有钱总是能使鬼推磨,众小孩儿异口同声,欢喜得很。

不多时,一行人走到一户还算齐整的土房子外,只见门口有一个穿着褂子的老汉正霍霍地磨着锄头。

“老人家,您好,请问您可是于老伯?”

老汉听见有人问话,抬起头来,一双老眼充满惊讶。

“正是,正是,不知客人从哪里来?找我老于头何事?”

方醉面带微笑,向老于头行了个礼。

“我等从江南而来,因家人有恶疾,久治无方,故特来此访华神医的后人。听闻您老曾在华家做事,未知现下华家迁往何处了?”

“哦,客人是要找华神医家啊!他们都搬走好些年了,因我祖辈都生活在这伍家村,故土难离啊,就没有随他们而去。”

老于头说到这里,语声里多少显着有点惆怅,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的岁月。

“那您老可知他们一家是搬往何处去了?”

“这得容我想想,好些年了哦!当初咱们公子为了一个武林世家的女子,要死觅活的。偏偏人家早已许人,公子是万般失望。后来,老主人又不幸仙逝,他心灰意冷之下,就带着家人走了。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去了常山,哪个村我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他也没回来过,山长水远的,我也没去探访过。”

听得老于头提到常山,方醉大喜,这又一步缩小了范围。他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放到老于头手里。

“多谢于老伯了!”

老于头连连推辞,却奈不过方醉力大,推也推不回去,只好接受了。

这下,有了更清晰的目标,三人均是无比欣喜。于是也未再作停留,即打马往常山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