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醉无恙归来,一岛人等自是欢欢喜喜,当即各自张罗,摆酒设宴,又是一个热闹之夜。

梅长风料理完马王谷的事后,也早已回了岛。这前半生的恩怨终于了了,他也如释重负。回岛后,他大略地跟梅若雪说了当年的事情,惹得梅若雪也为之叹惋不已。

在席上,方醉将此行的见闻一一说与大家听,讲到了与韦武的惊心一战,讲到了福王的礼贤下士,讲到了收世子丹与郡主燕为徒,也讲到了收服卓雄飞的事情。这让大家仿若听了一场精彩的说,时不时地便喝起彩来。

听罢,梅长风开口问道:“照醉儿这般说法,这福王的眼光,可绝不止这江南一隅啊!”

“父亲,我也如此以为。福王雄才大略,四处招贤纳士,若只为江南一隅的安宁,未免大做章了!”

“唉,这天下啊,看来终究要不太平了!只可惜,苦了这天下百姓啊!”

“是的,自靖王摄政后,横征暴敛,排除异己,大兴私狱,又擅开边衅,搞得是一派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我江南一带有福王坐镇,尚还能有几分繁华,那北地却是每况愈下,怨声载道。而今更有星月道为害作妖,江湖也是一片乱哄哄。像这次金沙帮事件,不正是星月道逐步南侵的图谋吗?”

“嗯,不管是天下大势,还是江湖纷争,江南想偏安一隅,怕也不是易事!这也无怪福王有心逐鹿天下了!”

“父亲,若是福王真正为了天下苍生,这倒是一大幸事!若真只是为了个人野心,而欲蹈无数白骨上位,那咱们侠义中人却断不能为其所用!”

“醉儿,正是此理!你此次没有接受他的招纳,是对的。收世子为徒,也是两全之策,至少也有机会看看这福王究是何等居心!咱们也好相机行事!但总归,尽量少涉入这皇室争斗为好。”

“父亲,醉儿理会得。目前来说,天下还没到彻底大乱之时,福王若想有所作为,也得防着靖王。倒是星月道,作为靖王的爪牙,却需要江湖各大派引起重视了。”

梅长风没有立即答话,捻了捻胡须,又浅尝了一口酒。

“星月道当年横行江湖时,让江湖中人闻之色变。如今重现江湖,有了官府暗里撑腰,实在有如毒瘤,不除不快。但欲尽除之,必然不易。估计啊,这会是一场持久之战。靖王的图谋,无非是想通过星月道一统江湖,让天下武林人士皆为其所用,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不得不说,这算盘打得很精!”

“是啊,父亲,定会有不少门派扛不住星月道与官府的双重压力,向他们低头!但定也有不少门派会被他们不择手段地打击,像金沙帮的事,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嗯,据为父推断,星月道会在这几年加紧布局,打压、分化、残食、收拢各大派,五年后的武林大会,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那时候,就真正到了武林各派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父亲,说到这儿,我想起一件事。上次与净空大师分别时,曾约定等浪儿武功小成,便去少林寺一游,说是想法子帮浪儿补那天圆地方心法之缺。我想,少林寺作为武林各派之首,净空大师此番回去后,定会将星月道的所为告知寺中。若由少林出面,号召天下武林正派人士共抗星月道,应该是个好法子!”

“是吗?那就好了,相信如果有了少林牵头,众派抱团,星月道也讨不了好去!”

“哈哈!”

想到此,两翁婿心下得意,大笑起来。

江湖事,江湖人,纵是僻居于这一方小岛上,方醉和梅长风终究也拗不住一片侠义的初心,时刻为这江湖担忧着。

此夜,大家推杯换盏,也是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