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司中,经过多日的休息,南罗恢复的很快,这日,她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茹鸮走进了院子,回了房,以往他任何时候都总是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轻佻笑容,可此刻他却一脸严肃。南罗不知出了什么事,便从房里走出,去寻茹鸮。

茹鸮一见南罗,道:“哎哟,这么快就能跑能跳了?”

南罗也懒得跟他闲扯,开门见山地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脸晦气?”

茹鸮笑道:“你觉得咱们能遇到什么喜事吗?告诉你也无妨,是苗麟来过了,他说从前沈谷翼常住的那个凤鸣酒楼有问题,怀疑掌柜查凤是湘国的探子。”

南罗一惊,低声问道:“是,还是不是?”

茹鸮静静地看着她,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轻轻点头。

南罗问道:“那怎么办?”

茹鸮耸耸肩:“艾罗命我今晚去抓人。”

南罗道:“那你有何打算?”

茹鸮蹙眉道:“除非有人能通知他们一声。”

这话说的显然有些牵强,既然艾罗把目光都放在凤鸣酒楼了,此时又如何派人去通知?

南罗想了想,道:“我去。”

茹鸮瞪眼:“你在开玩笑吧?这时候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南罗道:“我去吃饭,不可以吗?”

茹鸮摇头道:“不行,你这样太过冒险,你应该知道艾罗,她可是比苗贺更加狡猾的。”

南罗冷声道:“生与死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是商无炀留下了我一条性命,又是方山神医治好了我的腿伤,否则我早就死了,我怎么地也要为他们做一点事,哪怕一件也好,算作回报吧,即便我死了也无憾了。”

听得此言,茹鸮蹙眉沉思半晌,道:“你既心意已决,那你自己小心。”

南罗点头:“我知道。”

……

戌时,当南罗进入凤鸣酒楼的时候,不远处一双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亥时过,茹鸮带人潜入凤鸣酒楼,掌柜查凤早就不知去向,伙计说,掌柜今日出远门,去了晏国,她在晏国也开着几家酒楼。听起来这倒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当茹鸮无功而返地回到血奴司的时候,他却惊讶地发现,议事厅中灯火通明,艾罗、江川等都在,地上跪着一个人——南罗。

茹鸮自知不妙,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走上前去,抱拳道:“见过司长。”

艾罗面冷如霜,道:“茹鸮,看你两手空空,肯定是没抓到人吧。”

茹鸮耸了耸肩,道:“人家掌柜去了晏国,我去哪里抓人?”

艾罗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南罗,道:“有人报信了,人家能不跑嘛。”

“报信?”茹鸮扯出一丝笑意,道:“谁会去报信呢?”

艾罗道:“那就要问你了啊,苗麟来报信的时候只有你我二人在,戌时,南罗进了凤鸣酒楼,而她又是你的人。”

南罗道:“司长,我身子刚好,想出去走走,我是无意中走到那里就进去用餐的,其他,我并不知情。”

茹鸮附和:“正是啊,我也没告诉过她什么,她刚从洛国回来,又怎知凤鸣酒楼的事?她不过赶巧了而已。”

“赶巧?”艾罗怒道:“就这么巧?戌时之前查凤还在,她去过之后查凤就去了晏国?你觉得说的通吗?还是当我艾罗是傻瓜?随意编个谎言就能欺骗于我?”

南罗自是抵死不认,她知道,若自己吐出半个字,恐将连累师哥茹鸮。

见艾罗震怒,江川等人坐在一旁闭口不言。对于他们而言,至少艾罗执掌血奴司之后,血腥场景较之从前苗贺掌权时可是少了太多了。

艾罗转向茹鸮,冷声道:“你也没少去凤鸣酒楼。“

茹鸮唇边划过一抹无所谓地笑意,“酒楼酒楼,就是给人喝酒吃饭的地方,从前沈谷翼请苗麟吃饭,苗麟也喊我去啊,那边清汤丸子和炖肘子不错,我比较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