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件事,百里渠眼神一黯,“抓到有什么用,彬儿的腿,好不了了。”

那人手法太过狠毒,闻所未闻,连容飞霜都没有办法。

“行了,外面那小姑娘是你带过来的?”百里渠突然开口。

“恩。”江舒玄脸色稍微柔和了一点,“下次有机会,我会带着她进来拜访您。”

“得了,你们家那位还没见,我怕他到时候找我打架!”百里渠挥手,表示自己不介意,眼珠子一转,眼前一亮,“好强大的精神力,她是哪家的?”

“她并非古武界的人。”江舒玄面不改色。

百里渠显然是没想到江舒玄会是这个回答,不是古武界的,那就说明未曾学古武,“那倒是可惜了。”

“百里爷爷,我今天来是为了这个。”江舒玄手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他递给百里渠,“这是……应该对您的伤有些帮助。”

这里是他今天早上起来跟顾溪桥要的一粒丹药,一想到顾溪桥早上的时候那副你“不是不要吗不是看不起我的药吗”的表情,他就有点无奈。

自百里彬受伤之后,百里渠花费了不少精力,受了严重的内伤,身上的玄力也少了一半,才联合容飞霜将百里彬救回来,自那以后,百里渠就一直这个样子,本来鹤发童颜的他变得极为苍老。

江舒玄不知道顾溪桥这个丹药对百里渠有多大用,但是还是给百里渠送来了,百里家也算是为古武界牺牲了。

百里渠不觉得自己的内伤能够被只好,不过对于江舒玄按送来的东西,他还是很感兴,江舒玄出手的岂会有凡品?他笑眯眯地接过来。

“如果这个药对您真的有帮助,务必要差人告诉晚辈。”江舒玄起身,怕顾溪桥一个人在外面待得无聊了,“还要赶回帝都,就不多留了。”

百里渠恩了一声,“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把外面那女娃娃带进来我看看。”

江舒玄顿了一下,而后微微颔首。

外面,顾溪桥站在一堆草药跟珍贵的花中央,微微侧着头,她眉目精致如画,穿着碎花裙,外面披了件白色的外套,鲜花一映灿然生光,只感觉似是被烟霞笼罩了一番,纵是满目鲜花也比不得她的********。

顾溪桥似乎是感觉到了窥视的目光,她微微侧头,一双清亮的眼眸朝左边的房子看过去,房门是紧闭着的,似乎没有人的样子。

看了一会儿,她就收回了目光,扔掉了手中的铲子。

江舒玄自中间的屋子出来,中年人依旧跟在他身后。

顾溪桥看着中年人眼眸转了一下,“大叔,这里的花跟草药是你种的吗?”

中年男人顿了一下,而后微微俯首,嘴角可疑地抽了一下,“是在下种的,小姐。”

“那就好,我刚刚动了几棵,太挤了。”顾溪桥一笑。

“没事,没事,您开心就好。”中年男人的嘴角更加抽搐了。

江舒玄不知道顾溪桥想干什么,平日里她话少,还怕麻烦,遇到什么事儿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此时倒是有点奇怪,对这些花花草草的就这么感兴趣,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向满园的花草,本来是漫不经心的一瞥,突然间一愣。

这个时候顾溪桥又说话了,“大叔您有笔跟纸吗?”

江舒玄带来的人,大叔可不敢懈怠,立马从屋里里拿出了纸跟笔,他们这儿都是老古董,只有毛笔、宣纸,他还特地拿出了砚台,心里还是忐忑的,这小姑娘太年轻了,怕她不会使用砚台。

顾溪桥一点儿也不介意,她让江舒玄拿好纸,自己则拿出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了一通。

几分钟分,画完,她又落了几个字,将纸放到大叔手上,这才跟江舒玄离开。

中年男人一手拿着砚台跟毛笔,一手拿着纸,上面画着的东西他不认识,但是这字他认识,“五行八卦”,这四个字神韵超逸,点画清圆,笔力遒劲,妍美而又自然流便。

好字!中年男人目光一亮,心底不由赞叹一声。

然而还未感叹完毕,手中的纸张就被抽走。

左边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里面出来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几近二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容极白,显然是常年不见阳光,一个很美好的男子,唯一的憾事是他坐在轮椅上,他抽走了中年男人手中的纸,低头仔细看着,目光炯炯。

良久之后,他自行推着轮椅在草药中转了一圈,突然笑了,神色略带激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少爷?”少爷自从受伤之后,从未喜形于色,中年男人第一次看见他笑了,有点不敢置信。

“泰叔,我去找爷爷。”百里彬将纸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而后推着轮椅进了旁边的屋字。

百里渠又坐回了榻上,未曾抬头,也知道自己的孙子进来了,便开口,“过来看看这个棋局,你研究了那么久也没有研究出的破解之法。”

百里彬推着轮椅过去,朝棋局一看,即使没有观看到过程,但看着满目的残局,他也能感觉到一股凛冽的杀气,两人的对决,应当时分外的精彩。

“舒玄的风格,一般人很难做得到。”百里彬观察半晌过后,微微摇头。

“也是。”百里渠看他一眼,忽而一愣,“你今天这么开心?”

“恩,”百里彬掏出了怀中的纸张,他看了一会儿,然而递给百里渠,“刚刚那个女孩儿,她解决了我五年苦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