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纺不要,给他塞回去:“我有很多钱,这栋楼都是我的。”她不是炫耀,她是很认真很正经的口吻,“我存了好多钱的,要是你们江家破产了,我能养你,我也可以给你盖医院盖实验室。”

江织:“……”

乖得让他毫无办法。

要命啊。

八点半,江织和周徐纺到了警局。

“来了。”乔南楚喝了口速溶咖啡,因着他长相是偏风流那一波,穿一身警服,笑起来有点坏,“你好啊,弟妹。”

周弟妹不好意思,埋着头:“你、你好。”

她还是不习惯跟人打交道。

江织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个口罩,给周徐纺戴上,然后把她藏身后,朝乔南楚扔了个勒令他适可而止的眼神,问:“审了吗?”

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乔南楚喝完一次性纸杯里的咖啡,扔了个抛物线,把纸杯丢在垃圾桶里:“正在审,跟我来。”

他领着两人去了审讯室隔壁的监听室。

隔着特殊玻璃,看得到对面,刑侦队的程队在审人:“谁指示你的?”

林双有些憔悴,但表情很镇定:“靳松。”

程队又问:“肖麟知不知情?”

她回答前,不假思索:“他完全不知情。”手上戴着手铐,她身体前倾,看着程队的眼睛说,“你再问多少遍,我都是这个答案,你可以把微表情专家请过来,看我有没有撒谎。”

她把戴着手铐的手搁在桌子上,背部自然地往后靠,表情放松,不慌不忙:“跟麟一点关系都没有,是靳松要给江织教训,他拿视频威胁麟,我当时就在场。”

程队追问:“那为什么是你去撞江织?”

她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麟一直在犹豫,我怕靳松会把视频公开,就替他决定了。”只有说到肖麟的时候,她表情才有变化,“是我一厢情愿地喜欢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警官,”她眼睛已经红了,“他没犯法。”

还是这一句。

林双始终坚持她的口供,说是她一人所为,与肖麟没有半点关系。

“审了几遍了,都是这个说辞。”说话的是刑侦队的邢副队,他对乔南楚说,“如果再没有新的证据,就只能放人了。”

毕竟,行车记录仪是铁证,明明白白地拍到了林双开车撞人的整个过程。

乔南楚看江织:“你怎么看?”

还好,行车记录仪没有拍到周徐纺。

江织在想这个。

乔南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问你话呢。”

他牵着周徐纺出去:“感情问题,你问我没用。”

案子发展到现在,成了情感纠纷了。

最后,肖麟还是被释放了,在警局门口,他见到了江维尔,时隔十多天,物是人非。

她瘦了很多。

他也是。

是江维尔先开了口:“我们谈谈。”她身边,还站着薛冰雪。

肖麟身上的衣服有些皱,很狼狈:“好。”

两人去了警局后面的空地,薛冰雪没有跟着,在原地等江维尔。

相顾无言,都沉默了很久。

头顶,五星红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她的声音也被吹散了,飘渺不定:“你和林双在医院说的那些话,有要解释的吗?”

她冷静了阵子,想了很多可能,有好的,也有不好的,等平静了,她才敢来见他。

肖麟看了她一会儿,目光有些凉,没什么起伏,也没有情绪透露出来,平铺直叙地开口:“我妹妹去世之后,我是想跟靳松解约,但他留了视频,那时候我就知道,要全身而退,很难。”

她听着,没有接话。

他继续说:“林双说,给我找了个武术指导,是江家的五小姐,还说,江家五小姐的偶像刚好是我。”

林双说,机会来了。

他的救命稻草,出现了。

江维尔问,声音微微发颤:“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