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过电工兼职,可以自己安装,把箱子托进楼栋,她又道了句谢,关上了门。

送货小哥再次惊呆了,不由得问同伴:“那箱子多重?”

“一百多斤吧。”

“我瞅着那姑娘像抬白菜啊。”

“……”

周徐纺一只手把‘白菜’搬进了屋,拆了箱子看了一眼,更失落了,她蹲箱子边儿上,垂着脑袋,又开始自言自语嘀嘀咕咕。

“江织给我买灯了。”

“江织昨晚还背了我。”

“江织对我太好了。”

“他对我这么好,我还惹他生气了。”好懊悔。

“我好坏。”好懊丧。

“我是渣女!”好懊恼!

周徐纺特别特别难过,难过得觉得世界都灰暗了,她不跟他在一起,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靠近江织,更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接受他的好。

她好气自己:“我是大渣女!”

霜降:“……”

见周徐纺这么自我批评,霜降就建议了一句:“要不你哄哄他?”

哄?

周徐纺陷入了迷茫。

下午四点,热搜头条第一是著名江姓导演夜携美女上警局,第二第三条是圈内一对明星夫妻的婚礼。

婚礼在游轮上举行,受邀宾客几乎占了小半个娱乐圈,那位头条上挂着的江姓导演也在邀请之列。

婚礼没有请媒体,保密性很高,记者朋友们只能蹲守在游艇外面的红毯上,来一个逮一个,挖一条算一条。

媒体朋友们发现啊,江导今天的心情很差,非常差!脾气特别爆,非常爆!

“江导,能回答一下吗?您昨晚在警局——”

没让问完,江姓导演就冷了眼:“关你什么事!”

“和您在一块儿的那位女士——”

又没让问完,江姓导演直接推摄像头了,一张病恹恹的、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一点通情达理的温和,全是不贪风月、不理俗世的疏冷:“你是哪家报社的?”

媒体朋友:“!”

您是大佬,小的不敢问了,再也不敢问了……

江维尔今儿个也来了,不是以江家五小姐的身份,而是以新晋织女郎助手的身份,就是新晋织女郎性子野,刚上游轮就不见了影子,不知道上哪浪去了。

趁着甲板上没旁人,江维尔喊了句‘织哥儿’:“怎么这么大火气?”

他从上船到现在一直拉着个脸,一副‘离爷远点’的表情,精神状态也不大好,用手绢遮掩着口鼻,发出阵阵咳嗽。

“你这咳嗽的毛病怎么一点都不见好。”

“好不了。”他唇色微微发白,也不知是恼谁,脾气有些大,又有些自暴自弃的颓丧,“明年我就二十五了,得开始准备棺材板了。”

外人可都传,江家的小少爷活不过二十五。

江维尔只是笑,把话给他呛回去:“棺材板就不必了,祸害遗千年。”她不打趣儿了,说了句正经话,“刚才,老太太给我打了个电话。”

江织兴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