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点头。

血迹和凶器都有了,买凶杀人的现金也找到了,基本可以确定陈丽就是杀害段惜的凶手。

法医的报告一出来,刑侦队就提审了韩封。

这是第三次审了。

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精通心理学,还是不想活了,他‘供认不讳’,从头到尾镇定自若。

“把你犯罪的详细过程再说一遍。”程队看着嫌犯的眼睛。

韩封戴眼镜,目光躲也不躲一下:“12月3号晚上九点,我以公事为由,把段惜骗到了没有监控的宾客休息室,对她施暴。”停顿两秒,他面无表情地补充,“用钢笔。”

与段惜的尸检报告吻合。

程队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说具体一点。”

“我打了她,脖子、脸上、大腿都有,哦,她头上是用烟灰缸砸的,但我没有强·暴她,她不听话,一直叫,我就用钢笔刺伤了她的下·体。”

韩封不急不缓,供词与第一遍几乎毫无差入。

“她说要去告我,所以在游轮上我就想杀了她,但让她跑了,游轮婚礼结束后,我找到了陈丽。”

程队立马问:“为什么是陈丽?”

“陈丽在我的一个朋友那里拿毒品,她毒瘾重,但没钱,我答应给她两百万,让她替我杀了段惜。”

程队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

“段惜死了没多久,尸体就被你们警方找到了,我怕事情败露,就打算把陈丽送出国,可她却狮子大开口,要我再给她五百万,我不肯,只给了两百万,她就用那把杀了段惜的水果刀来威胁我。”

程队打断,目光逼视:“所以你就把陈丽也杀了?”

韩封斩钉截铁:“是。”

“当时在陈丽家中,还有没有别人在场?”

“没有。”

“你撒谎!”程队把现场的照片扔过去,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语调突然升高,咄咄逼人,“陈丽的家中,除了你,还有一个人的脚印,说!你的帮凶是谁?”

对面,嫌犯面色不改:“没有帮凶。”

他从容应对,没有半点身为阶下囚的慌张无措,条理和逻辑都天衣无缝。

“可能是陈丽的朋友、邻居,也可以在我杀她之前、或者之后的任意时间进来。”他抬头,反问程队,“这能说明什么?”

这个家伙,恐怕自首之前就打好了所有腹稿,简直滴水不漏。

程队坐回去,压着想暴打犯人的怒火:“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你杀的?”

他沉默了片刻,把右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放在桌子上:“这上面应该还有陈丽的血迹,我杀她的时候沾到了。”

“沾到了死者的血迹还不清理,刚好留着自首吗?”

他不置可否。

程队把手表拿过去,掂在手里打量了两眼:“这是骆常德的手表。”那块限量的、在游轮上被拍到了的手表。

“他上个月就转送给了我。”

程队看了一眼他的右手:“江织是你推下海的?”

他不假思索:“是。”

“动机是什么?”

“他也在那一层,我怀疑他看到了什么。”

“怀疑?”程队磨了磨后槽牙,“只是怀疑你就动了杀人的心?”

韩封抬头,目光挑衅:“不行吗?警官。”

程队没忍住,直接把一沓资料扔在了他头上。

从审讯室出来,程队火气都没消。

邢副队给了他一杯咖啡:“韩封的证词都是假的吗?”

“半真半假。”

就怕这种了,如果是帮凶,半真半假的证词很难推翻。

程队把证物袋里的手表给邢副队:“把手表送去鉴定科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