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同时在其他返乡学子身上上演。

不过他们高不高兴压根没人理睬,这是学子们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去挣钱,还是血汗钱,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甚至对他们的人生造成极大的影响,整个院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讨论这个事情。

正月一过,院恢复了正常教学。

学子们又适应了这种沉浸在册的日子,不过有了之前的经历,他们现在也不会一味的相信本,甚至还会举一反三,互相探讨,这些是那些不曾经历过的学子不能体会的。

这下他们才发现这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似乎被远远的拉开,这种感觉既让人惊慌又让人着急,有人三三两两纠集在一起找上龚明轩,询问解决的办法。

龚明轩仔细打量着这群不安的孩子,宽容地呵笑道:“一直说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们恐怕没有深刻的体会,但那些去干活的孩子现在对这句话了解得很透彻,这就是你们的差距,实不相瞒,这次干活老夫的四个孙子也去了。

他们回来都说受益良多,你们错过这次机会也不用着急,总归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还请你们牢记,不可贪图安逸,否则注定一事无成!”

一群人被龚明轩一番话说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却是不敢反驳,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他们已经被拉开差距了,若是不想想法子,又怎么能追上那些同窗?

二月上旬,院的管事过来统计干活的学子人数,问了一下,竟然八成以上都报名了。

管事心惊的同时将那些报名的学子摸了个透,又了解了一下没有报名的学子,这才跑去跟云玥禀报。

“夫人,小的已经看过了,没有报名的那些大多家底殷实,还有就是想着今年冲击科举,没有多余的时间勤工俭学,剩下的全都报名的,有几个单纯是因为之前没有去干苦力,想要体验一把,大部分都是想着减轻家中的负担。”管事将名册恭谨地奉上。

云玥粗略看了几眼,吩咐道:“院的后山开发也是体力活,需要不少人,既然他们都报名了自然没有不收的道理,当然,为了让他们兼顾读,本夫人将干活的时间安排在寅时四刻到卯时四刻,一个时辰,傍晚是酉时四刻到戌时四刻,一样一个时辰,也就是一个人一天要干两个时辰的活,工钱是五十,后山要在半个月的时间收拾出来。

等后山收拾完就是春耕还有搭建牲畜棚子,挖化粪池等等,这些要再忙一个月,也就是说在三月中旬后山的活要全部搞定,之后便是十二月花园的活,本夫人将管理十二月花园的那些工匠撤了,让学子来,一个园子四个人,干活的时间跟之前一样,但是轻松一些,无非就是除草施肥除虫,还有剪一些花木,这些工匠会教,一天是二十五,虽然不多,但稳定,一个月下来就是七百多,一年也有将近九两银子,而且到了开花或者果子成熟的时节需要采摘他们也能再额外赚取工钱。

算下来一年也不知九两银子,不过这十二月花园只需要四十八个人,急得把名额给最需要的人。

还有一个活就是藏阁,藏阁占地面积足足有五亩,还建了三层,里面的架今年会陆陆续续填满,到时候需要不少人打理,本夫人合计了一下,从打扫到登记人员,大概需要十二人到十六人,因为在藏阁,他们看也方便,事情也轻省,所以一天只给二十,一样是稳定。

另外就是食堂的打扫人员,这个一天需要两人,工钱是二十五,看看是要固定的人选还是轮流,这些你可以跟院长商量一下。

那些学子的情况先生只怕更清楚,你们在报名学子里面挑选的时候最好跟先生沟通一下,在问问学子情况,本夫人不希望出现那种不公平的事情。”

云玥眼里有着深深的警告。

管事吓得皮都绷紧了,郑重地点头应下,再三保证才离开。

管事从云玥这边一走,立马去见了慕容持,很快又从慕容次那边离开,马不停蹄地回了院,将云玥的话转告所有的学子,一天的报名过后,管事又开始拜访每个先生,向他们打听那些学子的情况,甚至于还向他们同窗相互打听,半点不敢懈怠。

做完这些都已经是三天后了。

人选公布的时候管事还特地跟所有学子说了,若是不服可以来找他,情况特别艰难或者另有隐情的也能过来寻他,还别说,真有四个人寻了过来。

管事打听了一下,确定他们家里是真的不容易,便把这事报给云玥,云玥最后给他们四个另外安排了一些活计,这事才彻底落幕。

因着今年六月有一场科举,院步入正轨之后大家的心思大部分收拢了,尤其是准备冲击科举的学子,更是天天缠着龚明轩和詹泽几个老大儒。

慕容持仍是十来天才过来巡视一遍,确定院没有大的问题又搞起失踪,连云玥他们都不知道慕容持上哪儿去了。

三月底,云玥突然有些嗜睡,算了算月事,知道自己大概又有了身孕,高兴之余就是担心,一个柳君就够她操心了,往后孩子一多可就不好教了。

不过只有她自己担心这些,春意她们则是激动得差点去门口放爆竹庆祝。

“夫人,您这次要是一举得子,可就是儿女双全了。”春意兴奋地盯着云玥扁平的肚皮,恨不得现在就看到孩子从里面蹦出来。

这话换来云玥一声啐骂,“万一又是个女儿呢?”

春意脸色一僵,赶忙换上笑脸,“是女儿家主也疼,只要是夫人生的,家主都喜欢!”

这话云玥爱听,不过春意说的也是实情,顾晨对儿子女儿倒真不像薛会宁那般执着,彭氏第一胎生了儿子,那薛会宁高兴得差点在荆北城请三天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