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小子……”

江永年瞪着眼,龇牙咧嘴,实际上牙口生疼。

多少年,多少年没见过这么不省心的学员了?

哦,不对,这小子压根没想着被管教,从始至终都准备骑在同龄人的头上撒野。

压制住翻涌的气血,江永年冷哼一声: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你另辟蹊径,以更刁钻的角度突破考题的限制。”

“这不仅仅是勇气,同时也包含智慧。”

“这样的成果,老夫认可,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夜寒君颔首淡笑,坦然问道:

“第二关考验什么?要不接着开始吧?”

“年轻人。”江永年微眯双眼,像是飞翔在高空之上的猎鹰,随时准备扑杀地面的猎物:

“越是成熟的稻穗,越要懂得弯腰。”

“不要太得意忘形,好戏还在后头呢。”

“前辈所言极是。”夜寒君拱手作揖,“适当的谦虚是一种美德,有益无弊。”

“可过分的谦虚,却是懦弱,是虚伪,是愚蠢。”

夜寒君面不改色,镇定自若补刀道:

“更何况,在下是年轻人。”

“如果没有年轻人的傲气和狂妄,没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和神采飞扬,人生何其无趣?”

“好,胜者为王,老夫多言了。”

猛地拉开抽屉,江永年从里面抓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卷轴,狠狠拍在桌案上:

“那这第二关,就用这些试卷,杀一杀你的锐气!”

“希望你做这些题目时,还能有这份从容!这份淡定!”

“哦?”夜寒君不掩饰好奇,随之投落目光。

家族里的藏可谓浩如烟海,上至圣人手卷,下至龙凤春宫图、狐妖出浴图……应有尽有。

而他作为夜氏嫡系,作为父王第111个血亲之子,年幼到无法开口、只能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时候,就有各路老师,以最严苛的方式传授他不同的技艺。

夜寒君确实想知道,一个不毛之地,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国度,这里的学识和认知,到底达到了哪一個层级。

“无法回答的学员私信……十年汇总版?”

“刚刚出土的古代研究报告……残缺版?”

“未知眷灵野外目击报告……灵魂画手原稿?”

“……不是,前辈,您确定这些考题,您自己答得出来吗?”

暼到卷轴标签的夜寒君,忽然也有点牙疼。

正儿八经出考题,他大概率信手拈来。

但这糟老头子貌似不想按照常理出牌,想要一步到位叫他出局,实在坏得很。

“你不是很有自信吗?刁难刁难你怎么了?”

江永年头也不抬,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