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沉默一下,有些莫名的瘆得慌,仿佛自上方笼罩下巨大的阴影,令他突然生出某种恶劣而复杂不祥预感。

出于对直觉的信任与规避危险的本能,他情不自禁的放轻放小了声音:

“每张票能……选几首最喜欢的歌?”

零蛋以为他服软,再次没什么意义的哼了一声:“三首!”

白安毛骨悚然。

……

江南在下雪,京城也在下雪。

北国的风光,自然总是雄伟且冷列的,风像刀子在刮,大片大片的雪色,乱得不见一丝温柔,将天地舞一片苍茫。

大户人家的条件,总是比平常人好过千万倍的。

半大的女孩抿了抿嘴,从床上悄悄的起身,坐在一片夜色里,忘着外头雪色里的阑珊灯火,漆黑中的亭台楼阁。

兀的升起一些惆怅来。

她一他有些惊讶,为自已竟会生出这样的情绪,感到不解。

女孩别在耳后的发蓬松开来,剪短的发梢从耳后落下来,划过的弧度有些锋利,如同她眼神里的光。

像刀一样。

她隔着睡裙摩挲了一下膝盖。

高级材质的衣料温柔的抚摸她的肌肤,这是她从为未过的,与以前粗糙而不合身的破衣旧裤,全然不同的舒适。

她换衣服的时候专门看过衣领后的成份标签,不是纯棉,也不是天然丝绸。

薄薄的一件睡裙,没有棉的黏身异皱,也没有丝的冰冷飘忽。

她懂得过些,这是几种成分最恰当的比例。

也知道,这衣服的价格,大约是她无法想象的。

一切都精致奢华的如梦一般,美好的让人想要流泪。

但她并不因此感到窘迫不适。

从她出生起,便没有抱有太多情绪的权利。

赤裸的胳膊是冰冷的。

外面的雪越发的大了,风声呜咽着敲打窗户,在这黑漆漆的空旷房间里,听着便让人觉得分外瘆人。

这位刚改姓苏不久的小姑娘,脸色都平静的惊人,眼晴里甚至没有一点怕意。

她早已习惯了在所有的天气都一个人。

身上很冷,衣衫单薄。

她却连碰也没有碰一下边上触手可及的鸭绒被。

她是故意的。

她还熬的住,只是几个月的豪门生活,她还没被养的娇气,因为这种冷,也是她习惯了的。

她没有开暖气。

也没有人会去关心她房间里的暖气开没开。

眼前的许多东西,都会告诉她大量信息。

她是真的懂,不仅懂,而且懂的地方比平凡人还多得多。

红街出生的孩,贫困、低贱、卑微,女孩甚至直接被当做那肮脏地方的后备员工……所谓的员公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