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的话放出去还不到一天,傅宣燎就在门口碰上了同样觊觎这个位置的人。

潘家伟忙了一周,周五下午没课,便早早地乘车回家,到家放下东西就去隔壁找时濛。

碰到拦路的,一辆停在路边的路虎冲他响了两声喇叭,他绕过去往前走,那车又嘟嘟响了两声,车灯也唰地亮起,晃人眼睛。

没办法,潘家伟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叹着气问道:“干吗啊大哥?”

傅宣燎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边手肘撑车门框,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干吗,找你聊聊。”

潘家伟不屑地“切”了一声:“谁想跟你聊。”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留在车上。

潘家伟说自己只有五分钟时间,很欠地问傅宣燎是干什么的,傅宣燎敷衍说上班的,他就幸灾乐祸地嘲笑:“被炒鱿鱼了吧?难怪这么闲。”

又问这车睡起来舒不舒服,傅宣燎说挺好的,他说:“再舒服能有床舒服?”

后来还推荐傅宣燎在附近找个活儿干:“这条街尽头左拐过两个路口右手边有家富婆最爱的夜店,以你的长相和身材条件说不定能挂头牌。”

被如此挑衅,傅宣燎非但没生气,还歪着笑意盈盈地听着,一副“我看你还有什么招”的架势。

到底年轻,一来二去潘家伟就没了耐心,忍不住开始打听。

“你不会真是干这行的吧?”他试探着问,“之前听说你被强迫……什么的。”

他这么问,傅宣燎心里就有了数。显然是时濛这么告诉他的,目的多半是为了让他放弃。

然而看这状况,年轻人挺坚强,还敢继续肖想。

“是啊,强出真感情了。”傅宣燎将计就计地说,“现在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

潘家伟先是震惊,而后又觉得扯淡:“得了吧,我怎么没看出来他离不开你?”

傅宣燎悠悠地问:“所以你想撬我墙角?”

“这不叫撬墙角,这叫公平竞争。”

“哦。”傅宣燎了然地点头,“公平。”

说着,他抬手按下锁门,猛踩油门发动车子。

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潘家伟目睹完他的动作,扭身发现打不开车门,立马慌了。

“干吗干吗,你别乱来啊!……停停停,你要带我去哪儿?”

车子急速蹿出去一截后猛地停下,惯性让潘家伟猛地向前栽,又重重弹回来。

好不容易坐定,双目对焦后瞧见面前就是一堵水泥墙,潘家伟吓得腿都软了,抖着嗓子道:“你你你不要命了?”

傅宣燎犹自镇定,说出口的话却令人胆战心惊。

“如果他要我死,我现在就敢撞上去。”

傅宣燎收敛了漫不经心,变得煞气外露,眼神都带了股霸道的、理直气壮的不讲理。

虽然他不喜欢欺负小朋友,但是……

转脸看向坐在副驾不敢动弹的人,傅宣燎问:“你呢,敢吗?”

“现在,还觉得公平吗?”

等到这番“争风吃醋”的出格行径传到时濛耳朵里,自是引来一场不小的风波。

晚上,客厅里,时濛冷冷看着以蹭饭的名义敲开门的傅宣燎:“你闹够了吗?”

傅宣燎也看着他,说:“还没。”

“为什么吓唬他?”

“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谁想要你死?”

“我不想死。”傅宣燎坦言道,“但想让你知道,你为我死一次,我也能做到。”

无力感再度席卷,时濛觉得很累:“你究竟想怎么样?”

到底还要我躲去哪里,退到什么地步?

几乎没有犹豫,傅宣燎说:“想和你复合。”

似是被句末两个字刺了一下,时濛反问:“复合?我们在一起过吗?”

“当然。之前,我们一直在一起。”

时濛没忍住笑了:“你所谓的在一起,就是我用手段绑着你,你不情不愿地履行合同?”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