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都被两人的海量惊呆了,尤其是钱总,看着两位哥们如此能喝,自己坐着不动实在丢脸。

钱总勉强提起酒杯靠近:“你们都开了头,我怎能落后,来,兄弟们一起。”说完,他也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

夏桑和沈清晨坐在一旁,安然不动,无意饮酒。

此时,包厢门又被推开:“抱歉,我来晚了。”

众人转头,只见一个笑容可掬的男子走进来。不用说,那份气质,显然是海关工作的夏榆。

“哥,你终于来了!”夏桑松了口气,在这种社交场合,她总感到不安,夏榆的到来让她多了几分底气。

“有点耽搁,加上路上拥堵,所以来迟了。不好意思啊,各位。”

李总也是善于交际:“没关系,正好菜还没上,正合适。请坐请坐。”

夏榆见三人手持空杯站立,立刻猜到先前的情景。

他坐下,拿起桌上的酒杯,对众人说:“我迟到,自罚一杯,希望各位不要介意。”说完,他也举杯一饮而尽。

此时,服务员开始上菜。

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叶战甚至怀疑磐基酒楼是特意安排的。

宴席开始,夏榆的到来让夏桑明显松了口气。

夏桑开始为堂兄逐一介绍在座的宾客:“哥哥,这位是国营银行的李行长,这位是沈氏集团的沈伊伊小姐,旁边这位是沈伊伊的朋友,叶战先生,最后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钱先生。”

称钱先生“鼎鼎大名”并非夸大,他的确声名在外。似乎找不到一个普遍认同的社会地位来形容他。

这位钱先生是个地道的中介,没有自己的实体产业或公司,仅凭三寸不烂之舌走遍天下,促成无数交易,从中捞取丰厚的利益。简单来说,他就是一个高级牵线人。

就像今晚这场聚会,散席后,每个人都会向钱先生表示感谢,送上红包。

“大家好。”夏榆笑容温和有礼。

旁边的叶战暗自感慨,同样是夏家人,夏榆显得教养极佳,言谈举止从容不迫,颇有风度。相比之下,夏桑就逊色多了。这个女人除了容貌出众,几乎一无是处。

“哎,听说最近海关有一件大事。”李行长边夹菜边说。

夏榆微笑回应:“算不上什么大事,处理就好。李行长的消息真灵通。”

“哪里哪里,纯属巧合。那艘船上的货物,有一部分属于我的客户。”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微变,话题似乎触及了敏感之处。

夏榆却依旧平静如常:“呵,那我失礼了。希望李行长不会介意。”

李行长瞥了夏榆一眼,心中恍然,难怪夏桑会带夏榆来,这年轻人年纪轻轻,却沉稳有度,非同一般。

“不介意,不介意。我客户的东西没事,其他人都遭殃了。”

夏榆闻言,不禁有些惊讶。

在这场大规模走私案中,唯独一家公司的货物安然无恙。

那就是五安电子。

五安电子不同于沈氏、夏氏这样的企业,它是一家承担国家级重大项目的大公司。沈氏或夏氏这样的公司,年度流水顶多七八亿,净利润不过一亿左右。而五安电子这样的巨头,年利润高达五六十亿,具体的流水虽无人知晓,但估计至少是百亿级别。在渤城这样的城市,五安电子无疑是最具影响力的企业。

如果李行长是五安电子的客户,那就意味着他每年能为银行带来百亿级别的流水。五安电子如此独领风骚,能获得五安电子的青睐,李行长在业界的地位必然举足轻重。

别说别的,单说银行给予的佣金和奖金,这位李行长的年收入恐怕不亚于在座的任何一位宾客。

既然李先生已经言辞恳切,夏榆明白,李先生需要他,需要他作为助手。

于是,夏榆积极响应:“李先生可不寻常,竟然能拿下五安电子的订单,真是财源滚滚而来。”

夏榆的话刚落,全场最惊讶的无疑是夏桑。她难以置信地望向李先生,内心暗自懊悔,自己为何没有与这位李先生亲近一些。如果连五安电子这样的大客户李先生都能争取到,想必手上还有其他重要客户。

如今全球经济一体化,不论从事何种行业,物流都是不可或缺的环节。

夏桑心里满是悔恨,自己被思维定式束缚得太深了。

“唉,我只是个打工的,哪能和在座的各位大亨相比。”

沈清晨笑容可掬地说:“五安电子近几年发展迅猛,今年国家还特别划拨了六十亿资金支持。听说在拨款前,五安电子经历了一段困难时期,四处寻求贷款。那时,国有银行向他们提供了十五亿,一时引起了不少关注。”

“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国家的六十亿就到账了。国有银行不仅规避了风险,还顺带做了个人情。这笔交易,应该是李先生的手笔吧。听说李先生勤奋,看来常往首都奔波,沈清晨十分敬佩,敬李先生一杯。”

李先生听后,自然乐在其中。商场上逢场作戏、攀高踩低是常态,但像沈清晨这样通晓门道、会赞美的并不多见。

仅凭知晓这些商业秘密,沈清晨就绝非等闲之辈。

“嘿,美人敬酒,我只好连喝两杯了。”李先生说着,毫不犹豫地干了两杯洋酒。

沈清晨没有劝阻,只是举杯示意酒已尽,然后继续低头用餐。

叶战在旁边不禁感叹,这个沈清晨,除了对付无赖有些棘手外,手腕确实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