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塔高九层,每层高三丈,总高二十七丈。

二人站在塔前的空地上,抬头仰望塔峰,脸上忽然露出诧异之色,好像发现了什么怪事,而紧接着神色竟渐渐凝重起来。

随着神情的逐渐凝重,二人的气势正在快速攀升,同圣塔给予他们的压迫力抗衡。

圣塔巍峨高耸,给人以压迫感实属正常,可张小卒和元泰平却发现此塔不同。

他们来到塔前,甫一感受到圣塔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就条件性地释放自身气势对抗,结果惊讶发现,他们的气势往上提升一截,眼前这座塔对他们压迫力也会跟着提升一截,始终压他们一头。

“啊——”

突然,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天际,惊扰了张小卒、元泰平和圣塔的气势较量。

嘭!

在张小卒和元泰平愕然目光的注视下,一道身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摔在二人面前的地上。

松软的土地当即溅起厚厚的灰尘,吓得张小卒和元泰平急忙后退。

“咳——咳咳——”

过了好一会,扬起的灰尘里忽的响起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似乎摔在地上摔岔了气,这才好不容易顺过来。

“哎哟,可摔死小爷了!”身影一边吃疼大叫,一边自凹陷的松软土地里爬起身,然后扑打着身上的灰尘朝张小卒和元泰平走去,边走边抱怨道:“二位师兄忒不地道,眼见师弟从高空摔落,也不伸出关爱的双手接师弟一把,实是让师弟伤心难过。”

张小卒和元泰平打量着这位从烟尘里走出来的家伙,没有应声。

“咦,二位面生的很,似乎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这人走到近前,把张小卒二人打量一番后,稍显意外地说道。

“在下张小卒,这位是在下的兄弟元泰平,我二人确实不是学院的学生。”张小卒点头应道。

“原来是张兄和元兄,幸会幸会。”这人虽蓬头垢面,狼狈至极,可是却不显半点局促和尴尬,落落大方地朝张小卒二人拱手见礼,并自我介绍道:“小弟是武学院四院甲字班的学生黄宝宝。”

“幸会幸会。”张小卒拱手回礼,接着伸出右手食指,往上方指了指,好奇问道:“黄小兄弟这是?”

“黄——小兄弟?”黄宝宝眉头一挑,特别咬重一个“小”字,上下扫量张小卒一眼,语气不满道:“我看你年龄也大不到哪里去,这个小字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

“——”张小卒哑然失笑,想到自己十四五岁的时侯,也是讨厌被人当做小孩,便就理解黄宝宝的心情,于是敛起笑容,故作严肃地致歉道:“抱歉,是在下唐突了。敢问黄兄弟为何从上面摔下来?”

黄宝宝脑袋一耷拉,瓮声道:“还能为何?闯塔失败,被塔奴扔下来的呗。”

“闯塔?”张小卒听了反而更加好奇。

黄宝宝抬起眼皮,重新把张小卒和元

泰平打量一遍,然后道:“二位兄台似乎对这武圣塔一无所知,想必是第一次来帝都,并且是来自极遥远的地方,对我泰平学院没有多少了解。”

“黄兄所言一点不错。”张小卒应声道,“我兄弟二人来自南境白云城,生平第一次出远门,孤陋寡闻,还请黄兄不吝赐教。”

“南境白云城,那可真够远的。”黄宝宝点头叹道,随之面露担忧之色,问道:“不知兄台二人出来时,南境情形如何?大牙狗是否被击退?叛军是否被剿灭?旱灾如何?百姓如何?”

张小卒闻言颇感意外,没想到黄宝宝小小年纪竟能心系南境,为南境的形势和百姓担忧,不由得对另眼相看,遂认真地一一作答:“入侵的大牙狗已经被尽数歼灭,叛军向东南方向节节败退,苟延残喘不了几天了。天降甘露,灌溉万田,百姓虽然仍饱受饥饿之苦,但是已经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南境,虽千疮百孔,但一定能够克服艰难险阻,焕发新生。”

“说得好!”黄宝宝听了张小卒最后一句话,精神倍受鼓舞,狠狠地挥了两下拳头,喝道:“似那浴火凤凰,涅槃重生!哎哟——”

他这番剧烈动作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忍不住咧嘴叫疼,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愤愤不满地嘟囔道:“该死的塔奴,下手越来越狠了,小爷问候你家十八代祖宗。”

“我这有疗伤的丹药,黄兄要不要来上一粒?”张小卒伸手入怀,掏出一瓶丹药,实则是从须弥芥子里取出来的。

“那敢情好。”黄宝宝喜出望外,也不客气,接过递到面前的丹瓶,拔开玉塞,一下倒了两粒出来。

张小卒刚要出言提醒,告诉他药效凶猛,可尚没来及张嘴,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两粒丹药吞入腹中,就跟生怕张小卒反悔,把丹药要回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