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曾此刻也是颇为头疼。

在他看来抚州府守不守没有太大的所谓,因为他觉得一定胜不了,就连最为看好的毕沅,此刻都已经牢狱之灾。

那他自己更不可能守住抚州府。

之前对战只有不到一万人的贼军,清军都打输了。

现在可是三四万人的贼军,想要依靠一万多的清军抵抗,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徐嗣曾感觉自己一定办不了。

而且自己早已年老色衰。

守不住。

回到朝廷依旧是革职查办,若是乾隆老爷子盛怒,被砍头的份应该是少不了。

无奈的只能叹息一声,悄悄的对周边的亲卫小声道,“把毒酒拿过来吧。”

“大人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城内这么多无辜百姓死去吗?”徐嗣曾摸着良心说道。

他此刻更在乎自己死后的名声。

毕竟要是在战场上病亡或者战死,朝廷会赠予荣誉名声,甚至立庙号,如此一来死后便能被人祭奠。

这是读人最喜欢的。

也是最高的追求。

亲卫面露苦涩,无奈地只能将一瓶毒酒拿了过来,徐嗣曾犹豫了许久,最后将酒喝了下去。

翌日。

徐嗣曾病亡的消息八百里加急传到了南昌府。

陆慷正要喝水,听闻此消息,杯子立刻从手上掉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他满脸震惊,感觉到天都快要塌下来,嘴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顿时在原地愣了好久,疯疯癫癫,喃喃自语起来。

三日。

抚州府投降。

清兵们集体投降,直接开城缴械,对于投降的清兵,光复军都给予了优待。

想回家的给一些盘缠,想留在此地生活的便留在此地生活。

顷刻间,一万多人的清军就这样被瓦解了。

而陆慷知道消息。

更知道徐嗣曾是为了自保才迫于无奈饮下毒酒,以保全自己身后的名声。

“这个如何是好?难道所有的担子都要我一人来扛吗?真是欺人太甚,真是可悲!”陆慷此刻忍不住地哭了起来,泪水汪汪。

现在他已经成为众矢之地。

能够扛责任的官员,死的死,砍头的砍头,革职查办的一大堆。

现在轮到他了。

“这南昌府怕是守不住了,唉……枉我一世英名,却要陨在此地。”

陆慷一夜白了头。

光复军占领抚州府之后,并没有片刻地停歇,而是沿江北上,进攻南昌府。

此刻南昌府也聚集了一万多人的清军,其中清兵只有六千人,勇兵四千多人。

但此时城外将近两万人的光复军。

由王中正领兵。

因为他们现在有了新的进攻战略:

依靠赣江以及长江下游大江为主要的天险,迅速分兵北上,拿下整个浙江,以及安徽徽州府,还有长江入海口以南的江宁府苏州府,以此为重要的据点。

所以黄宿带领着剩余的两万人,挥师北上,朝着杭州府的方向进发。

此时浙江海域外,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战舰,郑一与关星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舰队,准备横扫整个浙江水师。

郑轩决定要咬下大清一块肉,并在原有的基础上巩固地盘,快速地发展基础设施,继续筹集战争资本。

此刻陆慷站在南昌府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