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

舞台上,追光灯下,只见珙桐轻踱了几步,又笑了笑,随即高声道。

“在两年以前,我就坐在你们的位置,望着我现在站的方向。”

“那时的我,和现在的你们一样,非常专注,我觉得舞台上的讲师太权威了,仿佛距离自己十分遥远。”

“可事实呢,我们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会有多么的强大!”

厅堂内,池座、楼座间的听众凝神,不由点头。

高高在上,宛如权威,这确实就是他们绝大多数人此时对珙桐的认知!

珙桐视线恍若实质,声音逐渐拔高:

“我曾经以为的遥不可及,在此刻看来,不过仅仅是两年的时间罢了!”

“那么,再过两年,我又会是怎样?在坐的大家又会是怎样?”

“在讲座的开始,我就是要告诉在座的大家,不管别人会怎么样,对你怎么看,只有我们自己永远不能放弃自己!”

礼堂内的音学设计非常优秀,珙桐的声音弥漫在礼堂间,很清晰,很浑厚。

啪啪啪啪!

话音落下,掌声响起。

珙桐站在舞台上,伸出手,做出手势。

跟着,掌声应势而消!

或坐着,或站着的水木大学、各高校师生,社会人士看着珙桐,眼眸都在发光。

舞台最前排白珙桐团队的成员们最是狂热,视舞台上的那个年轻人为领袖,甘愿做那追随者!

校领导互相对视点了点头,这样一个开场中规中矩,可在珙桐的手中却成了典型,有鼓舞人心的力量。

另一处,仍是前排,有三个年龄不一,约在四十余岁、五十余岁、六十余岁的男人,他们轻啐一声,觉得讲座很是普通、没有亮点。

珙桐点头,语气变得轻松、诙谐:

“这碗鸡汤我干了,你们随意!”

众人大笑,许多人高声应和。

珙桐对这些应和声并不恼,笑眯眯的看着。

没人知道,珙桐的这碗鸡汤是在为不久后的惊世之言做上铺垫。

片刻,他手又抬起,做了个‘收’的手势!

起哄声、应和声只刷的一下,纷纷消失。

“现在进入正题,让我们一起来看看从各位同学中收集来的问题。”

珙桐从桌子上拿起一份件,踱步而行,从桌子后绕到了桌子前。

“第一个,是位建筑系的同学提出的。”

捧着件,珙桐读出:“他说,白设计师,在布依族村落的改造中,您非常重视本地的土房,甚至把它原由的砖瓦房立面都修饰的与土房相统一。”

“那么,我想问您,对于中国目前的农村来说,是否一定要盖土房,才能以此来维护村落的传统化?”

珙桐面前的问题都是经过仔细筛选的,每一个都非常有代表性。

这只第一个问题,就非常犀利,是当代无数设计师都在研究的方向。

礼堂内,所有人都在凝神等待珙桐的答案。

舞台上,其余部分灯光都稍显暗淡,只有珙桐所站立的地方有追光灯笼罩,笼罩而下的灯光突出了珙桐的焦点地位。

偌大的礼堂,这一刻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自觉静音,甚至喘息声都在控制。

他们生怕影响到了珙桐的思路。

只见到珙桐微微思索,视线很快就目视了前方,昂着头颅,铿锵道:“当然不!”

“首先我不是推销土房子的,我亦不是指农村就一定要盖土房。”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当我们进入农村去做这些建筑的时候,应该要转变一种思维方式。”

珙桐语速不快不慢,非常沉稳。

他说着,舞台下,一位位学生,甚至是老师都快速的在记录着笔记!

亦有学生掏出自己的录制工具,在记录珙桐的讲座视频,或话语。

珙桐继续:

“我们不是要带着城里的技术、城里的材料、城里的人手去替代他们,丢给他们一堆城里面的东西。”

“而是说我们要去看一下他们的历史,他们有什么东西,他们现在拥有的好的是什么、不好的是什么!”

珙桐的声音洪亮有力,一个个音符叩击在每一位师生的心间。

“我们用科学的方法,只做一点点的改变就可以极大程度地提高他们生活环境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