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刚那两鞭子,他虽然感觉有些委屈,却绝没有丝毫怨愤的情绪。

这般念头转过,赵牧直接道。

“走吧,司马传令让你们回去汇合。”

“其他的,路上我再跟你们说。”

赵牧这话说着,想了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

“这事吧,它……有点玄乎,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有点难以接受……”

……

长空之上。

公孙辛夷舍了战马的代步,一路不惜元气地急速御空而行。

黑色面甲下那张平日里有如止水一般的眸子,焦急、紧张中又带着几分惊慌。

如果说临别前,那厮难得温言软语的那句‘乖,听话……’

让她脸红、心跳如鼓的话。

此刻同是这话,却让她一颗芳心如紧绷欲断的弓弦。

她在怕!

她怕看到那厮一身是血地站在无数蛮狗中。

她怕看到无数蛮狗在向他挥刀!

她更怕看到……那厮倒在尸山血海中,再也无法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跟自己说。

‘大娘子!韩某……区区一小卒尔!’

虽说军中生死离别,都是常态。

公孙辛夷从小到大,已经见过太多太多。

甚至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就像她以前就一直不理解,她那位旁支婶娘为什么总喜欢凝视着北方,口中呢喃自语。

‘你过答应我……会回来的,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这一刻,公孙辛夷忽然有些懂了。

是啊……

堂堂昂扬男儿,答应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怎么可以不算数!

公孙辛夷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忽然生出几分火气。

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接受那厮……欺骗自己!

明明说好了,去去就回。

怎么能一去不回?

她公孙辛夷,不答应!

这般念头生出,公孙辛夷面甲下那张清冷、孤傲的脸上,闪过一抹独属于世家贵女的倔强与蛮狠。

“等我!”

公孙辛夷看了眼那粒一直贴身保存的回气丹,而后直接吞服下去。

罡气撕裂寒风的呼啸声中,女儿家的声音缱绻中忽然带上了几分哀求。

“一定要等我……”

……

“阿骨打!阿骨打!你看!你看!”

台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尖细。

涨红的脸上,尽显狂热与癫狂。

可这个时候,铁木阿骨打已经顾不得鄙夷台吉这副疯癫的样子了。

因为他已经彻底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