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做过?”

那同寝少女却是个脸皮厚、胆子大的,点了点头,无所谓道。

“反正只是梦而已,哪有人因梦获罪的?”

侯爷那等英雄人物,又生得那般好看。

她们这些为奴为婢的,也是寻常女子。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再是正常不过了。

刚刚她也只是吓唬、取笑云婵一番罢了。

此时见云婵脸色渐渐缓和了过来,她甚至一脸促狭地好奇道。

“话说,婵儿你昨晚梦到侯爷怎么你了?”

“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云婵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

一把推开她凑过来的脸庞,嘴硬道。

“才没有!你不要胡说!”

说着,忙不迭起身梳洗打扮去了。

时辰差不多了,该轮值了。

……

由于昨晚没睡好,又因为那个梦的缘故,让少女神思有些混乱。

所以当云婵轻盈着脚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时间终究还是晚了一些。

只是让云婵有些意外的是,与她对班轮值的那‘凶恶之人’,竟难得没有对自己露出横眉冷对的恼怒目光。

反倒是涨红着脸,小声交代一声。

“这里交……交给你了。”

然后就低着头脚步慌乱地跑了。

云婵有些不明所以。

可随着她脚步的渐进,她顿时就知道因为什么了。

一瞬间,昨晚那个模糊却荒唐的梦境,顿时重新浮现在她原本单纯的脑海中。

云婵搅动着手中的丝帕,紧咬薄唇,努力抑制着自己体内渐渐萌生的异样。

只是饶是同是女子,云婵还是忍不住承认。

‘虞夫人的声音,真好听……’

……

墙里开花,墙外芬芳。

虞璇玑半眯着眼眸仰望着头顶崭新的帷幔,似乎在努力分辨着帷幔的颜色。

只是它晃来晃去,总是让人瞧不太仔细。

虞璇玑有些分辨不出。

又或者此时的她心思根本不在那精致华贵的帷幔之上。

她又开始走神了。

秘境那些年,她总是喜欢用这种放空自己的方式,打发那孤寂且漫长的时间。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或许就过去了一天,又或是两天……

她也不知道。

因为这种模糊了感知的过程,好像是一瞬,又好像是许久。

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好像完全没有了意义。

可现在却是有些不同。

因为相较于那无尽的空虚与寂寞,虞璇玑感受到了一股过去从未感受过的充实。

让她近乎本能地拥抱住这份温暖到近乎灼热的充实。

并且心甘情愿地陨灭、融化进这份灼热之中。

宛如狂热的信徒在向神明完成一场烧自我的献祭。

等到一切焚烧殆尽。

虞璇玑感觉自己也仿佛在这场献祭的余烬中,获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