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回家找爹

颜公公在看了眼那两个孩子就背着手离开了。李氏忘不了刚才颜公公的眼神仿佛一把暗藏的刀，割开这最后残留的宁静。他的话像是投进池塘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周围都是被流放的官户那个不认识颜公公，都禁不住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路口，走得特别慢，身影在夕阳中若隐若现，与这破旧的小巷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路口，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目光落在那个破旧的小屋和躲在一旁的李氏以及那三个孩子身上。最小的两个孩子探头探脑地望着他完全不怕他，那双纯真的眼睛里满是紧张却又不甘，其中特别是那个男娃太像他了。

颜公公离开后，小院所有人家都闹腾起来，其中几家胆大的跑到门口看热闹。李氏紧紧抱住希儿，希儿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远没有弟弟妹妹来的镇定。

“祖母，娘亲哪里去了？果果想要娘果。”果果小手紧紧攥着弟弟的衣角，看着大哥被祖母抱在怀里哄，她也想娘亲抱抱。

李氏心中的那根弦再也绷不住，一把推开果果伸过来的小手，崩溃地大喊道：“都怪你们两个贱种！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我儿还会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当初就不该答应这件事，你们就该随你们那短命爹娘死了才好！两个扫把星！滚！有多远滚多远。”

两个小家伙什么时候见过李氏这种模样，果果被吓到坐在地上小声抽泣，团团挡在姐姐面前，他也怕睁大眼睛望着李氏，那双原本充满灵气的眼睛此刻满是茫然与无措。果果的小手还保持着紧紧攥着弟弟衣角的姿势，整个人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

希儿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年纪小但他没有开口阻止，他知道。这两个弟弟妹妹的来源并不清楚，他恨不得团团去死。

“希儿不喜欢他们，娘亲根本不是生他们死的……呜呜，把他们赶走了，祖母我讨厌他们。”

李氏的眼里满是怨毒，她狠狠地吐出这句话，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两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人群中不少围观的也是历朝的大臣他们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些敏感的话语，他们面面相觑心中也有了答案，有些人准备去追刚离开的颜公公。还没有跑出去多少路就看到从暗巷中颜公公早已在此等候……

仿佛料到他们会来一般，立在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官吏，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颜公公，还请借一步说话。”领头的人拱手道，他身后跟着的众人也齐齐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颜公公开口道：“咱家就在这儿说吧，反正事情都传开了，各位之前也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告诉咱家那两个孩子像谁。”

可是人是聚集了不少，但还是没有人敢上前开这个口。

“云岳大将军！俺们将军的，我在将军手下干过活那男娃简直跟将军一模一样！”一个大汉从后面挤到颜公公，朝公公拱了拱手说道：“小的云岈，受过将军救命之恩也是一个孤家寡人，他们不敢说的后头还有家人，我一个人的命若能换将军遗孤值！”

颜公公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汉子，他对他有印象好像是因为打了一个将军被流放的。他打眼一瞟看见躲在另一处墙后神情有些紧张的姑娘家，心里有了底笑似飞笑的开口说道：“你敢用你的人头做担保？咱家就带着两个孩子回去替你赌上一二，给你家将军赌出个后人。”

云岈甩了甩身后阻止他的手，他知道对不起那个姑娘，但是他还欠云家一条命还没还上。

“去把那两个孩子带过来。”颜公公对着身边的小太监示意，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登上了马车。

两个太监一人一个抱着团团和果果，果果还在哭泣。云岈见此情形拿出袖口中的果蜜放到果果嘴里。大手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哄着“小姐，别哭。岈子在这以后不会让你吃苦的。”

在马车上，颜公公轻轻拍了一下手，小太监捧着飞鸟服和银钱上前。他转向云岈，微笑着说：“你赌赢了。这些都是你的。”

云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接过那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双手颤抖。

“谢公公。”他低声说道，心中却波涛汹涌。

马车缓缓前行，两旁的景象逐渐模糊。云岈紧紧抱着哭累的果果，思绪万千。将军你若在天有灵，保佑这两个孩子平平安安。

——

小门被推开，云岳浑身颤抖地望向来人，哪里还有那威武大将军的样子？

安顿好一切的时禅心终于腾出时间来看看这往日的好友，他蹲下身子，刚伸出手。云岳大喊起来，他瞬间愣住了伸手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自嘲地笑了起来，时禅心冲着云岳大骂道：“当初跟你说了不要管那个孩子！他是父亲教出来的，心思定然不比父亲差，你就不听我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狗都不如！”

见他还是哆嗦嗦地躲在墙角，时禅心到底还是心软了，蹲到他面前强行扒开他捂住耳朵的手，贴在他耳边说道：“我不管你是装的还是演的，云岳你给我听好我不相信你疯了。酙儿姐的孩子我已经找到，在你演够了之前我会把孩子照顾好。我不想那两个孩子看到你这个疯癫的样子。”

“星辰！星辰！”云岳又疯了叫起来。

时禅心见他真的是油盐不进，气得咬牙切齿，“你继续装，你继续装！你有种给我装一辈子！”随后夺门离开。

“倒不下是装的，可以让我看一下吗？”金淼琼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禅心猛地一转身，她站在身后歪着脑袋看着自己。他有点不敢相信她怎么变了自己一路，而且暗卫都没有发现。

金淼琼见时禅心愣在原地，嘴角微扬，轻声问道：“时禅心，你在想什么呢？”

时禅心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他警惕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金淼琼微笑着回答：“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