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看来,瞅着窗边男子手中果真有个风筝,面色各异。

花辰有点子懵。

什么就她的了,这风筝分明是他家陛下的。要知道陛下为了准备这些风筝,可让他这个堂堂天子亲卫快跑断了腿。

怎么回事,这小丫头年龄不大,便学会撒谎了吗?

外面的小姐们交头接耳,但声音却不小。

“啧啧,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偷风筝,真是丢人啊。”

“我说方才瞅着一个人拿着风筝离开,现在回想起来,不就是这个人吗?”

大家说的有鼻子有眼,向来脾气好的花辰,此刻脸都被气得憋闷红了!

陛下今日出行不想声张,娘娘看着也不愿张扬身份。他一介男子,更不好和这些女子斗嘴。真是气死他了。

花辰气得没说话,有人说。

一向在他跟前胆小怯懦,动不动就害羞脸红,连话都没说过完整几句的竹青,这时候站出来,冷声对着岸边的那些人回怼。

“胡说什么呢,这明明是我们的,要说这是你们的风筝,可有证据吗?没有证据那就闭嘴,别空口白话!若是有证据,那咱们直接去宗人府见便是。”

“我瞧着小姐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该是家教甚好。只是现在看来嘛,事情都没弄明白就随意帮腔造势,也不过如此!”

花辰看着小嘴叭叭的竹青,张大嘴巴,眼神从惊讶逐渐变得兴奋。

好玩好玩,这丫头看着羞怯,没想到骂起人来连气都不带喘的。

外面的那些小姐气的不行,说她们没家教,这显然是把她们老爹也拖出来一起骂了。可她们哪里有宫里的人能说会道,半天才憋出半句骂人的话。

“好你个贱奴……!”

竹青冷哼:“小姐仔细祸从口出,瞧着小姐的年龄像是快议亲了,若是男家知道小姐这般把腌臜字眼挂在嘴边,今后怕是无人敢去贵府说亲了吧。”

“你!”一群小姐们被气得面红耳赤。倒是那之前觉得无趣,已经离开了的连芷逃得一劫。

玉珠满意地看着竹青,一脸欣慰。孩子长大了啊。

不过她直觉,那‘找’风筝的婢女,不是个简单角色,更不会这样就算了。

果真如此,下一刻就听得那婢女的哭声哀哀戚戚传来:“真是没有天理了,偷了旁人东西,还在这胡乱攀咬。”

婢女如同被欺负了,跌坐在地上:“其实也就是一个风筝的事,画舫里的小姐或夫人若是喜欢,给我们夫人说声就是,何必这般呢?可怜我们夫人了,初到上京,就被人如此欺负……”她擦着眼泪,好不委屈。

人们总是怜惜弱者,瞧着那婢女被气哭了,再加上方才的火气未消,众人表面不敢说,但眼神却都齐刷刷瞪着画舫方向,仿佛玉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

玉珠觉得自己真是冤啊,她坐在这一句话没说,愣是被人扣下了个脏帽子。

花辰看不下去这群人如此胡言乱语欺负自家娘娘,站出来要说话。

这时,另一道身影从后方莲步而来。

“柳儿,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去找风筝了吗?”

竹青一听到这声音,脸色陡变,当即看去玉珠:“娘娘,这声音好像是……”

玉珠笑了,望着傅云萝出现的方向。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原来是她呢。

“娘娘,居然是她。上次她在平南王府设计娘娘您的事,若不是娘娘心善没有追究,她早就被陛下处置了。居然还不知收敛,今日又带着人出来搞事了。”竹青气愤难当。但她更不明白的是,娘娘那次为何会不追究。按娘娘的性子,从不会对她出手的人留情,难道是因为那个穆宁吗?

玉珠的确对傅云萝留情,未曾追究上次的事。

除了是给穆宁面子外,还有一个原因。她直觉那夜傅云萝对自己的陷害,不是她单纯想害自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