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却比之前更加的携霜裹雪,傅云萝一时间想起男人的身份。

但谢奚亭却瞬间知道了对方是谁。

他看了眼尤自一脸茫然的傅云萝,咬了咬牙,到底是抬手:“放了她!”

傅云萝被带离后,谢奚亭也快步来到巷子深处,对着里面的修身人影恭身拜见。

“见过陛下!”

赵熙元转过身,随之晃动的袖摆上沾染了不少尚存的茶香。

可见他是刚刚才从酒楼雅间里赶过来。

明明不怎么见过的两人,看起来却似一点也不陌生。

谢奚亭对他躬身拜见后,便直言道:“陛下,为何要放了那个傅云萝。明明她是最有嫌疑的人,今夜……”

“不是她。”赵熙元话语果断,冰冷的眼神睇去身侧黑幕下。

很快,花辰奉来了一封信。

谢奚亭当即上前接过,从信上的黑色羽毛便知,这信很明显是从大齐边界送回的,而且是和西戎毗邻的边界。

他赶紧打开信,看了眼里面的内容,谢奚亭神情陡变。

“陛下,西戎八王子逃了?”

西戎战败被囚后,西戎王在地牢里自尽而亡。剩下的几个王子都不成气候,除了八王子,此人阴险且很有城府,当初西戎战败,也是他第一个带头投降。

虽然一直都对他着重关押,但他还是逃了!

谢奚亭攥着密信,一拳捶打在旁边的墙壁上:“我就说那几个鼓戏面具人,身形看起来有些古怪,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西戎余孽!”

西戎的人比大齐生得略微高大些,但若是一直佝偻着背脊故意伪装,又换了装束,一时间还真瞧不出来的。

都怪他!若是他不丢下长姐一人,长姐也不会出事!

赵熙元看着自责的谢奚亭,双眼冰冷,唇角紧抿成一条没有半分温度的直线,阴柔面容在此刻如同冰雕,只剩下了煞气!

他是个情绪不易外露的人,便是生气,旁人也看不太出。

但今夜,他浑身杀意凛凛,眼底翻涌着足以吞噬上京黑夜的滔天巨浪,可见对方是真的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谢奚亭突然想到什么,蓦地转头看来:“等等!陛下,就算是西戎的人来京,那他们为何会抓走长姐?”

外传的都是,大齐新帝不喜进后宫,就算近日赵熙元和玉珠之间关系微妙,那也落不到西戎人的耳朵里去。

再说,长姐出宫是临时决定的,西戎怎会这么快得消息!

有内奸!

将天子和后妃的行径告诉他国余孽,这分明是叛国!

谢奚亭顿时明了,难怪陛下看起来这么骇人,原来还牵扯出这么多事。

不过既然确定了方向,知道是西戎人作祟,那就要换个方向寻找了。

西戎人抓走长姐无疑是为了胁迫陛下,定不会对长姐做什么,地点也不会太远,定在上京城中!

只要是在城内,那就好办了!

谢奚亭半跪在地,双手抱拳,姿态动作流畅,像是早已做了千万遍!

“陛下,您放心,即便是掘地三尺,我今夜也会把长姐找出来!”

他转身要走,身上的一个东西突然落了出来。

赵熙元一眼认出那东西是玉珠的,比谢奚亭还先将东西捡起。

“哪里来的?”他皱眉质问。

谢奚亭觉得陛下的问话有些怪,虽然这是他女人的东西,这女人也是他长姐啊,怎么对小舅子也这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