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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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望家山上一阵秋风一阵凉,一场秋雨一场寒。先前红黄的树叶在秋风秋雨中飘零落下。山中的落叶树木光秃秃地立在山坡上,青灰色的树枝赤裸的直刺青天。林中的鸟儿还在忙忙碌碌地飞来飞去,出快活的叫声。它们永远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张黑子站在大枫树下,抬头看着大枫树上的鸟雀儿在踏着树枝子跳跃叽叫。他是站在大枫树下,也朝着山间小道眺望。他在看曾经的小姨子王小丽和望山竹一行人在小镇上办理事情,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望山竹和王小丽一前一后先后来到望家山,几乎是同时到达。望山竹是孤身一人回到家乡,他从深圳到鄂西北山区,是回到故乡扎根,在家乡展养殖业,这里是他的根。王小丽从河北保定市里来,带着一名财务人员,受望明月的委托,来到望家山接洽望家山隧道公路的工程开工,拨付资金等事物。她也想到望家山来,看看望明月的家乡和亲人。同时,也替她姐姐了解一下原姐夫张黑子的情况,是否还是老样子,整天喝酒赌博。
这天,已是秋末冬初的天气,在北方已经是干旱少雨的日子,空气异常干燥,好像划一根火柴就能点空气一样。北方的冷空气南下,西风北风交替着掠过华北平原,灰尘和雾霾时刻笼罩着华北大地。王小丽接到明月国际贸易公司总部的电话,让她立马奔赴鄂西北山区,到望家山,同当地政府联系,共同打通到望家山的“村村通公路”。主攻任务是依托当地政府修建望家山的隧道公路,预算投资金额七千万一公里。张黑子已经在那里提前做了前期准备工作,可直接同他联系,并且要尽早动工。她知道望明月的工作作风,只要看准的事情,是要又好又快的一鼓作气地完成。
王小丽就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让其他人承担保定明月食品厂的销售工作。她要在短期内主攻望家山的隧道工程。并且,她将此事告诉了王家庄明月酒厂的王光丽,近期要到望明月的故乡去完成一笔重大的工程项目。王光丽始终牵挂着张黑子的冷暖,她收拾好张黑子穿的棉衣棉裤,让王小丽带上,并且看看张黑子最近的近况如何?
就在临行前,王小丽接到望明月的电话,他告诉王小丽在望家山不要提及望明月的名字,以中原明月食品厂的名义投资修建望家山隧道工程,全权由她自己负责。若要追加投入资金,可以当场拍板,事后告诉他和总部的财务人员即可。
王小丽是极其聪明的人,她明白望明月一片苦心,也理解望明月埋藏在心中很久的隐情。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容易,尤其是一个大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不容易,不仅要经历许多坎坷的事情,而且还有个人世界的情感之事,惟妙惟肖啊!她自己和望明月不也是如此吗?她带着一片热情来到鄂西北山区,要为望明月的故乡作出应有的努力。
王小丽只带着一名财会人员,马不停蹄地辗转到鄂西北山区,风尘仆仆地来到小镇。财务人员是从大学里学会计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小姑娘和王小丽一样,对鄂西北很陌生。当一进入鄂西北的地界,满眼的青山秀水,一路哼唱着歌曲,也不觉得山高路险,只是感受到异地风光无限美好。
望山竹提前一天回到望家山,他熟门熟路,在小镇下了车以后就悄悄地摸上山来,要给望进财、杨凤姑和望山松一个惊喜。他们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回家呢?在往年要么不回家过春节,要么在腊月二十几才回家。他们很奇怪,望山竹提前回到了家乡。
望山竹没有向父母和兄长做出过多的解释,他说:“在外面漂泊打工这么多年,只是混了肚儿圆,没有什么作为,也没有更多的积蓄,现在听说家乡在修村级公路,也有人投资展养殖业。还是回到家里来,展致富是本业。”
当他看到张黑子和周时进住在自家屋子里时,更加相信望明月在深圳所说的话,是真实可信,能在鄂西北山区创下一片新天地。望山竹同张黑子在酒桌上交流,好似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他已经在望明月的口中得知张黑子这个人,在望家山建立第一个鄂西北养殖基地,还是张黑子的提议;打通望家山隧道公路,也是张黑子的提议。说明这个人从外形来看,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样子,但是从内心深处本质不坏,是一个有心的人。他们都没有在望家山提及望明月的事,也没有相互捅破这层纱窗纸。
这一天,他们接到从小镇带来的口信儿,让张黑子下山去接两名重要的客人。张黑子一下就明白,是谁来到,是他过去的小姨子。王小丽已经从河北赶到了这里,同时说明望明月已经采纳了他的建议,派出了王小丽,来主持修建望家山的隧道工程。他知道中原明月食品厂的实力,一年盈利上亿元,这些年来也积累了不少的资金,投资修建这条不到四公里的隧道公路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望明月选派他过去的小姨妹—王小丽到望家山来呢?
他也不想那么复杂的问题,只是邀约上望山竹一同下山,到小镇上去接待要来的客人。他只对望家的人说,他要接待的客人是来投资的重要人物,不能怠慢人家。
望山竹心里跟明镜一样,明白自己的弟弟望明月派出来的人代替他在望家山投资,建设自己的家乡,改变父老乡亲对他过去的看法和那个“克星”的印记。不然,望山竹怎么在这个时间段里回到望家山呢?他也是带着望明月的一片心愿,回到自己的故乡,美化自己的家乡,他有什么理由不同张黑子一同前去迎接贵宾呢?
张黑子、望山竹兴冲冲地下望家山。深秋的阳光淡淡地投在山林小道上,秋风卷着残树枝叶,堆积在崖角上、大树底下。张黑子又哼起山西民间小调《走西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那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话儿留,走路走那大路口,人马多来解忧愁。紧紧地拉着哥哥的袖,汪汪的泪水肚里流……
树林中的鸟雀儿也在欢快地鸣叫,似乎应合着张黑子的小曲。他们旋风一般来到小镇上,就在张黑子曾经住过的旅社饭店里,王小丽和财务人员等候在那里。王小丽一身浅绿色的夹袄、黑裤,白色的休闲旅游鞋;一头乌挽在脑后,束一个凤凰结。当她看到张黑子时,点点头:“姐夫,我们又见面了。”
“你还是那么漂亮。”张黑子打趣地说,“小姨妹永远年轻。”
望山竹跟在张黑子的身后,站在旅馆饭店的大门外。这时,王小丽一眼瞧见望山竹,高挑的个头,一身黑色夹克衫,浓眉大眼,清瘦的面孔。她未理会张黑子,紧走几步,抢上前来:“望董,你怎么会在这儿?”
“啊,”望山竹知道眼前的女子弄错了人,他赶忙摆摆手,说,“你认错人。我是望山竹,是望明月的二哥。今天来接中原明月食品厂的主管一行人到望家山—我家里去。一路辛苦啦!欢迎来到我家乡做客!”于是,他走进门里,把王小丽和财务人员的包拎起,背在身上,“我们去吧,抓紧时间在天黑前,还能走上望家山。”
“哈哈。”王小丽爽朗地笑道,“兄弟长相太相似了,是我眼拙,没有看出来。刚才,我想问望董怎么先一步回来了呢?要是这样,我们就没有必要到鄂西北山区里来。望董亲临现场,就能解决问题。”她看到饭馆内外有很多人看热闹,赶快转换话题,“我是从河北过来,初到鄂西北山区,不熟悉环境,需要你多多关照。”
望山竹红着脸说:“你从千里之外来到我们穷山区里来,还带着资金投资我家乡的建设,真是让你们劳累奔波。”
“我们是应该的。”王小丽拿过望山竹背的包说,“我这里还有姐夫的东西,让他背吧。”她转过头对张黑子说,“给你带来过冬的棉衣,你自己背上吧!”
“还是妹妹体贴我,”张黑子油腔滑调地说,“从千里以外的故乡给我带来御寒的棉衣,就凭这个心意,让我暖洋洋。”
“是我姐姐让带来的棉衣棉裤。”王小丽横了他一眼,说,“还是我姐姐心中有你,时刻记着你。你别想歪了脑壳,早晚要跌一个大跟头,把嘴巴子磕肿了。”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尖酸刻薄呢?”张黑子把一个大背包背在身上,“我还是为小姨妹儿效力,心里高兴。”
望山竹背着另一个大包走在前面,回过身来,说:“你们原来是一家人?”
“是啊,是一家人。”张黑子让两个女人走在中间,出了狭窄的小镇街道,接过望山竹的话,说,“如今,小姨妹有出息了,做了食品厂的主管,还带一名跟随的秘丫头,比我当年风光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