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内龙头流水哗哗,海蓝埋头用冷水一股脑的冲洗那余有的醉意,心中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好险!好汗颜!

差点她就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染上历史污点。可知,只要一个错误她就得用多少的时间和勇气才能够重新振作起来!一步错,便是永堕地狱啊!

只是,复杂的人性,有些事即便她无心,却也难置身事外。

经过许久的冷却和清醒,这事的来龙去脉,自然而然一切也就清晰了。

海蓝缓缓走出洗手间,客房角落处,小季仍鼎着个花瓶,站在烟灰缸上,像个犯错的孩子,继续接受处罚。

“哼…,呵…”海蓝走到他面前坐下,除了冷笑就是苦笑,别无二话。

看着时钟分秒在运行,小季瞅着脸,额头上的汗滴直冒,苦不堪言。终于忍不住,他低声求饶,“董,董事长,您消消气,饶了我吧!”

海蓝仿佛从思绪中被带回现实来,冷眼讥笑,又像嘲讽,“小鲜肉?猛男?哼…”

可她先是自言自语一番,再抬头看着小季,说,“跟我玩潜规则?今晚这事儿传出去,你说外头的人会认为是你潜我?还是我潜你啊?”

“冤枉啊,董事长。”小季大呼委屈,“昨晚您情伤太重,我还以为您需——,需要疗伤。”

还没等小季说完,海蓝顺手抡起茶几上的干支,一跃而起往他身上就抽,“别再说我需要那样的话,说的你都成救世主了不成?你是乘人之危好吗?如果不是早有预谋,你敢说,今晚你能出现在我面前吗?”

“不是——”一眼被看穿,小季苦着脸还想狡辩。

“别跟我耍小心眼儿,老刘有急事为什么不跟我请示?为什么要让你来替?现在三更半夜的,真有必要把他叫来对质吗?”

这一时的小季才怯弱的放低语气,吞吞吐吐,言不达调,“是,是我觊觎董事长的美貌许久,所以——”

“扯淡——”海蓝气不打一处来,“哼…,美貌?是觊觎我的身家吧?”

“不,不——”

“好了,你别说了,我懂——”海蓝制止了腿酸而摇摇欲坠的小季,轻轻坐下来,好好冷静了一会儿,又再次陷入思绪当中。

说到潜规则,她以为那些不轨行为是年轻女孩和成功男士的事儿,想不到,这年轻的男孩也擅长。

纵使她已不再是少女,然而仍是要触上这等“好事”。

而此情此景,有个人,却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让她在夜晚这样好好的回忆一番。

如果说她的心都给了闵良而伤痛至今,那么,那个人也一定被她伤的同样痛吧?当初她那般的绝决,那个人也一定跟她现在这般失魂落魄吧!

这时,窗口跃进一缕清风,吹在她身上,像触了冰,浑身冰凉。

她忽有一个感觉,年轻之时追求所爱,而今,年过一年才看明白,她只不过是欠一个怀抱。

如果人有先见之明,早知苦苦追寻的,到头来应该是她所需要的,而非想要的,那么就能多见成效,少了不必要的情伤吧!

“咚——”一声,一旁的小季失手,抱滑了花瓶而发出的声音,再一次把海蓝拉出思绪。

“董事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季双腿酸麻发抖,几乎要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