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浚泽面上惊疑不定,天下间能够分出真元附在肉身之上的手段也只有朝元境之后能办到,此人居然是如此高手,难道这九碑还有其他什么妙用?居然能引得南蛮入侵来掩护他们山中之计。

浚泽觉得眼前有些黑,自己刚出巫族不久就和朝元修士对上了,便是自己那号称祖巫的师父也不过朝元境,怪不得刚才感知力没有预警。

凝神看了前方片刻,他顿时觉得前方路途不明起来。

阵风“呼呼”刮过耳边,洞窟深处漆黑一片,仿佛是有巨兽张开血盆大口等着他送入嘴中,看着阴森,有些怕人。

浚泽面沉如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走下去,但转念一想,这朝元高手的一丝真元就把自己吓退的话,那恐怕会给自己留下阴影,以后怕是修行会变得难上加难,咬了咬牙决定继续走下去。

巫族之人不屈于天地,皆是宁折不弯之辈,便是浚泽生性不同,也是受到了众人的影响有此风骨,待他气息平稳了一些之后,他便做出了决定。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浚泽感觉背后的疼痛感消失了不少,催动了定风珠,沿着蜿蜒曲折的路,继续走下去。不过不知前方境况是何,浚泽没有御风,也没有飞奔,只是挪动脚步,尽量不带起任何声响。

过了不久,浚泽停下脚步,屏住了呼吸,抬眼凝神看去,前面居然出现了亮光,本来已经都走了那么久了,便是此刻小心翼翼地缓慢走来,这石窟终是到了头。

前方那幽幽的亮光,飘忽不定,浚泽怔了一下,顿时心中兴奋,担忧,惊疑百感交集,不过他随即反应了过来,收起了定风珠,赶紧拿出了隐身纱披在身上。

原来这石窟的终点居然是一个深渊,浚泽朝着亮光望了下去,有些见不到低,不过却是宽阔无比,下面隐隐有火光闪动,看不得太真切。

当即从上跳下,不过浚泽暗暗的提了一口法力,让自己的身形缓缓地落下,不带起任何风声。

估摸了一下大约有百余丈高,再向上望去却看不到顶,没想到这山峰里居然暗藏玄机,不知藏着什么秘密,有这么大一个空间,浚泽登时心生骇然。

终是不敢靠得太近,浚泽离那些火光甚远,依稀能看清楚前面有四根巨大的镂空铜柱,里面烧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把这四周照得透亮。

浚泽心中微凛,因为他凝眼看去,那中间趴着一头巨大的凶兽,青鳞兽甲,八头九尾,此刻被不知名的粗大铁链锁住,但是奄奄一息,仿佛是受了重伤一般,失去了昨日的威风。

没想到蠪侄居然被囚在此处,而它身前此刻有两个人影,一人黑衣裹身,一人灰衣长袍,似乎有些佝偻。

法力灌耳,浚泽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

那黑衣人声音阴冷沙哑,十分熟悉,赫然是刚才那人,只听他道:“桀桀,白礼你在此处多年了,怎么现在才发现这洞天,若是主人知晓了,恐怕定饶不了你。”

闻言浚泽惊疑不定,今日听得泷甘说来寨中巫师便叫白礼,那灰袍人居然会是他,是同名,还是阴谋,这白礼不是在勾良寨已经再此百余年了,怎会和这神秘黑衣人有瓜葛。

白礼似乎有些害怕,声音微颤:“尊上恕罪,这洞也是一年多以前突然出现的,我在勾良寨百余年,多次路过此山也没有发现。”

黑衣人冷冽笑道:“那你为何不早些汇报,莫不是想要偷偷的隐瞒霜月寒碑的踪迹。”

白礼当即跪下,身形颤抖不止,急声道:“尊上,我寻遍了此处也一直未有发现清碑踪影,只当此处是偶然出现,请尊上明察。”

没有接过话语,黑衣人反而用手拂过蠪侄青鳞,估计是手上带有法力,蠪侄又是痛苦吼叫,扭动来去,但是始终挣脱不了那大铁链,整个空间都随着蠪侄的怒号,震动不已。

黑衣人随手一拂,这凶名赫赫,威猛无匹的上古凶兽居然会痛苦成这般,恐怕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看着蠪侄痛苦的模样,黑衣人又是阴厉地笑起,沙哑道:“畜生就是畜生,原来清碑被你看着。”

浚泽心中有些惊疑,莫非这蠪侄知道霜月清碑在何处?

想来也是,这蠪侄平白无故的守护着这勾良寨恐怕真是有什么原委,但是这勾良寨首领皆是不知道清碑是何物,那这清碑又在何处呢?

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继续道:“白礼,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速速拷问出这霜月清碑的具体方位,应该就在这深渊里。”

白礼唯唯诺诺道:“尊上,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只见白礼手中掐动起来法诀,口中念念不止,周身青光大作,而那些铁链似乎有感,又是在蠪侄身上紧了一些,不过此刻蠪侄似乎已然精疲力尽,便是连吼叫都做不到了。

浚泽眼中精光闪过,此刻终于确定下来这白礼就是勾良寨的巫师,因为此刻他用的赫然是巫族“摄灵御兽诀”中的法术,用其探寻蠪侄的灵识。

没有惊天动地的反响,白礼缓缓收起了法术,不过却身形颤动,面头大汗,显然是消耗过度,不过他言中带着一丝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