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何棠?”石可望推推肩膀上的她。

何棠呓语着挪了挪头,梦境里附身酒仙,蟠桃宴上看孙猴子大闹天宫,碰碎许多个晶莹剔透的玉盏。

石可望一手扶住她,一手招呼来服务员,“我结账。”

结完账后,拎起何棠的包熟练地挂在脖子上,再一把抱起已经睡得很沉的人。

托着何棠的脖颈和腿,拢过她的头靠在自己手臂,一切为了调整出更舒适的姿势,让何棠睡得踏实些。

走出火锅店,沿自动扶梯下楼,路过各式装修的一家家品牌服装店,导购热情地推销,招揽客人。

石可望目不转睛,坚定地奔着停车场而去。

直到出现一家喜气洋洋的服饰店,他一眼就看中了橱窗里展示模特的脖子上的那条围巾,他好像已经能想象出何棠系着它的模样。

随心所欲,走进那家店,几分钟后,石可望手里多了个浅褐色纸袋。

人满为患的商场里,牵手逛街的情侣比比皆是,亲密地接头私语,说些嵌蜜糖的话。

某时某刻,他们其中有人驻足停下,惊喜地望向一处,或恨铁不成钢地踢了踢自家只知道吃的“猪”。

所有目光所汇,是人堆里面不改色的石可望。

气质出众的俊男公主抱着熟睡的美女,宛如小说情节照进现实,石可望神情专注,故意张扬地经自动扶梯下到停车场。

这行为就像是小孩得到了心爱之物,非要拿着它向自己的每个朋友都炫耀一通。

把何棠仔细地放入车内后排,系好安全带,石可望就在旁边时刻顾着她的状态,边呼叫代驾时边想她的话,果然是后排要宽敞一些。

“哥,是您叫的代驾不?”师傅很快来到,叩了叩车窗。

石可望交给他车钥匙,自己则全身心照看何棠,师傅边开边攀谈,“哎呦,嫂子这是喝多啦?嫂子真是幸福啊,有哥这么贴心陪在身边。”

对于师傅明显搞错的关系,石可望没应答,也没纠正。

雪花大片大片飘下,势头越来越大,静谧的城市被一场雪裹挟,空气里充斥的寒冷,被酒水后劲击退。

石可望知道自己也有点醉了,只是坚韧的理智还在顽强硬撑。

这份理智完全崩塌是在回家后,何棠中途醒了会,死死搂着他,大声控诉胃难受。

因为离得近,带着酒精发酵后酸感的热气一下一下喷在石可望的鼻子,刺激他强行压下的反胃冲动。

两人狼狈地倒在自家卫生间地板上,石可望面对何棠的无厘头酒疯,也有些手足无措。

何棠不安分的手无意识地乱摸,食物都挤到了喉咙眼,很难受,可就差了临门一脚的助推,一直吐不出。

石可望的面色也不太好,也许是在外面时的自制力极好,他原以为自己状态还行。可在回到能够松懈盔甲的家后,他才渐渐明白,其实晕乎乎的酒醉已盘旋在他体内许久。

于是在明白之后,兵败如山倒,再加上自己腹部被何棠反复无意撩拨而勾起的燥火。理智已如同夏日的蝉,不复存在于冬季的大雪中。

“呕。”

何棠终于吐了出来。

可情况依旧糟糕,石可望脱掉了自己沾上呕吐物的衣服,光着上身,抱出何棠走入自己的房间。

强撑着理智,轻手轻脚地脱下了何棠被污染的衣物,抓着她温暖发烫的手脚,仔细地放入自己的被子里。

再跌跌撞撞地进入卫生间,打开冰凉的冷水给自己冲了一个冷水澡。

完事后,脑子清醒了许多,只是太阳穴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行至客厅灌了口冷水,还没想清楚今晚该怎么度过,就瞥见微微打开的房门里,何棠不安分地踢掉了被子。

连忙搁置杯子,走进房间摸到何棠的手已经变得冰凉,抓起被子重新盖上,但没过多久又被她踢开。

石可望思考了一会,转身推开一侧衣柜,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女装。

他思索着室内温度和此刻何棠需要,选出了合适厚度的内衣、外衣,托起她的后背暂靠在自己身前,慢慢地替她套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