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与尘埃(07)(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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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许多天,何棠都没再遇见石可望。
两人忙碌着各自手头的事情,安稳平静地生活。就像两条不断往前的直线,在短暂的交汇后,又回归彼此的轨道。
注定越来越偏、越来越远。
撞见那日一幕的方枭春连着追问了何棠几天,“你跟石可望到底什么情况啊?是不是你太有魅力了,他就没放下过你啊?”
“渣男!那他提分手。”方枭春突然气愤地拍桌子,替友声讨。
何棠苦恼地扶额,这个事真不知道方枭春哪来的定论,不过还是替石可望正名下吧。“是我提的分手。”
“渣……”女啊……连忙刹住嘴,“何棠,你这么厉害,可真洒脱啊,我更加佩服你了。”双标得明明白白。
洒脱?这便算是洒脱吗?
轱辘滚过凹凸不平的土坡,何棠在前方吃力地拽着,方枭春帮忙,两手各一大袋物件。
天际掠去一群不知名鸟,“你真的要走?不再陪陪我?还搬得这么彻底。”方枭春探头探脑,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何棠捏捏好友脸颊,“我的房租总不能白交吧?”
“好吧。”方枭春送她出小区,“那你,那你要常发消息。”
“嗯。”打开车门,随意坐入。
“不许失联,不许失联!”何棠看着车外,对贴了防窥膜乌漆嘛黑的车窗焦急万分的方枭春。她摇下窗户。
“放心吧,方枭春,我不会失联。”
车子带着她渐行渐远,吃了一嘴尾尘的方枭春忧虑地注视何棠消失的方向。
从未在好友面前流露过的担忧。
诶。何棠啊……
秋日的色彩热烈,明黄与碧绿与火红碰撞,黑黑的小粒果子,丰收的喜悦悬挂枝叶间。
何棠自己的家,称不上是家,顶多算个歇脚之地,行李扔进简单朴素的房子,她倒入柔软的宽长沙发。
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刚搬完全部行李,简直不要太累。
周围环境又恢复了平静,能清晰听见墙壁上挂钟指针工作的声音,埋入沙发的何棠久久没进行下一步,呼吸轻巧,久到怀疑是否睡着。
忽然抻开手臂,惬意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盯着一堆等待收拾的行李。
内心呐喊,维持姿势,赶忙闭上眼。
闭上眼,就会消失。
几秒后,何棠“哎”了一声不情不愿暂别沙发,拖着东西走入房间,愁眉苦脸地“苦大仇深”一件一件整理。
掀开盖在床上的防尘罩,她捂住口鼻,连忙跑开。
何棠有过敏性鼻炎,吸入过多粉尘会止不住的喷嚏,严重时在宛若绒毛轻刷喉咙的多次刺激下,喷嚏连天以至把嗓子整哑。
床垫也是一样的柔软,可何棠睡不惯床。在床上的时光,总是清醒的煎熬大过舒适。
慢慢的,床这个家具都几乎要被她完全遗忘。
阴天也有时不时的鸟叫,大敞的窗外有一棵高大的樟树,电线细丝横穿叶间,常有鸟雀在那驻足高歌。
精装公寓的体积,恰好容纳下一个自由自在的灵魂。屋内歌声从何而来?
一个小小音响,放着噪点的歌。
“还是得把这床铺起来,万一方枭春这人要来这暂住。”何棠没受歌曲的干扰,有条不紊地翻出一床被套被芯。
音响自动播放。在欢快节奏的几首音乐之后,出现了大量的落雨摇曳时的助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