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聊什么?能喝酒么?”何棠撑着身体坐起,头发在脑后凌乱。

石可望随之坐正,扣好松开的马甲扣子,“可以来点酒。”

“行~”懒懒散散的声音。

何棠打开酒柜,手指从平时爱喝的一排滑过,眼珠子转了转,拎起最下面的一瓶未开封的酒和两个酒杯。

席地而坐,围绕着客厅茶几。

“给,我最爱喝的。”谎话不打腹稿就来,“全新,还未开封。石老板今晚有口福。”

啵。清脆一声。

倒入明亮的玻璃杯壁,酒香四溢。

何棠抿了一小口,“说吧,要聊什么?”

夜晚似乎给她加注了层魔力,在晦暗的光线里,她危险诱人,全身的尖刺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微光中。借着朦胧夜色,她似乎剔除了人心中的枷锁,开始咄咄逼人、气场压制。

分不清她转变的原因到底是夜色,还是自己煞风景的提议。

石可望惊艳地盯着她,目光柔情、赞叹。

“你怎么忽然变得冷淡?”

何棠挑了挑眉,目光若有似无落在他双眸,再流转、黯然地看向舒适的沙发床,掀开的被子,散尽的体温,“你说呢,石老板?”酒杯轻轻撞了撞酒杯。

“何棠。”喉结滚动。

她咽下一口酒,停顿看了一眼他,“嗯?”

“你为什么还租这个房子?”石可望快速问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酒沿杯壁流下,汇聚杯底,何棠慢慢伸回倒酒的手,与石可望对视,“房价便宜啊。”

理所应当的语气,仿佛在嘲笑石可望一个老板怎么想不明白这个。

“原来如此。”举杯、碰杯。

“可我问过房东,五年里这房子都一直被一位何女士续租着,害得我,都无法租。”

“你要租这房子干什么?你不是有房子住吗?”下意识脱口而出,看清石可望的笑容时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又中套,立马收回有些急的情绪,继续端起傲慢的架子。

她解开毛衣扣子,随意将毛衣往后丢在地板上,赤着脚,心虚地晃晃酒杯。

“咳,呵呵,那真是太不巧了。这位何女士也太没有眼力见了。”

何棠最里面穿了条打底黑色全身裙,包臀,长度直到葱白似的脚踝处,领口正好露出她的锁骨。

“是么?”

石可望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一伸手就能抱到的何棠身上,良久,默默叹了口气,起身,捡起她丢掉的毛衣,盖回何棠身上。

“把衣服披上,小心再感冒。”指尖不动声色,佯装无意地摸过锁骨。

“哎。揩了油就想跑?”义正言辞地抓住他的手。

何棠的力气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捏住他手掌处微痛,“那我该怎么补救?”石可望反握住何棠。

“你为什么……要租这个房子?”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傻瓜。哪里来的我问房东,我不这样说,怎么骗你主动坦白一直续租房子的事情啊。”石可望挨着她坐下,服软地托过何棠的头,抵着脑门,摸摸她后脖颈处的细发。

何棠:“……”

脑袋微微一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口石可望的脸。

“那你回去吧。”随即推开他,没事人一样挣脱他的手,用脚不讲理地驱赶他坐回原位。

石可望又惊又喜地捂着脸上“被非礼”的部位,“这可算耍流氓喽。”

何棠一本正经地喝了口酒,满脸无辜。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一直续租呀?”他再次好奇地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