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浔的动作,彭梓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晕着脸嗔道:“你怕个鬼啊,我能吃了你不成?”

夏浔讪讪地道:“啊!啊……,我睡懵了,才醒过神来。”

昨夜那场春梦,可真把彭姑娘折磨苦了,等到天光大亮药劲儿过去,她悠悠醒来,只觉身上汗出如浆,酸软乏力,登时起了疑心。其实若只是让她服下使人沉睡不醒的药,一觉来神清气爽的,她也就不会现什么异样了,谁料西门庆自作聪明地加了料儿,反而让细心的彭梓祺察觉有异了。

一俟现不对劲儿,彭姑娘迅检查了自己的衣衫和身体,并未觉被人凌辱的迹象,既然不是劫色,想必就是求财了,于是她又赶紧起身检查自己的包裹,结果包裹也是纹丝没动,这一来彭姑娘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隐隐感觉到似乎是被人下了药,可是人没事,财也没事,这未免……忽地想起夏浔,她又赶紧跑到夏浔的房间,夏浔虽然关着门,可是以她的手段,想要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户实在容易之至,她进了夏浔的房间,现夏浔还在呼呼大睡,这才放下心来,转念一想,又去检查了他的马包,一应财物样样不缺。

百思不得其解的彭梓祺便回了自己房间,打回水来清洗打扮,等她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换了一套贴身小衣,重新着装再次来到夏浔的房间,现他仍然在呼呼大睡,心中疑窦又起。

女儿家洗浴总是很麻烦的,她本来起的就晚,这一番收拾又不知耗费了多少功夫,看看天色,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到中午了,可夏浔还在大睡,这就不寻常了。两个人一齐往阳谷走了一遭,她已经知道夏浔习惯早起,每次她起床时,夏浔都早已收拾停当,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此疑虑,她才凑到夏浔身边,仔细打量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一阵儿,她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夜那场旖旎香艳的梦境,梦中让人耳热心跳的羞人情境,与眼前这个熟睡的男人不断地交织融合起来,一时间神思恍惚,浮想联翩,心头小鹿乱撞的彭姑娘竟未现自己的头洒在了夏浔的颈上,竟尔把他惊醒。

夏浔坐起来,抓过袍子披在肩上,心虚地对彭梓祺道:“早啊!”

彭梓祺道:“早。”

她答应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夏浔,看得夏浔心里毛,忍不住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嘘……”彭梓祺竖指于唇,示意他噤声,彭梓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看看院中无人,又折返回来,凑到夏浔身边,郑重地问道:“你有没有觉有什么不对?”

夏浔茫然道:“没……啊……”

彭梓祺轻轻吸了吸鼻子,肯定地道:“你出了很多汗!”

“呃……是啊。”

“我昨夜也出了很多汗!”

“哦?”

彭梓祺的脸色更加严肃了:“你有没有感觉一觉醒来很累?”

“啊……,唔……”

“我从你的脸色上看得出来,你非常疲倦。我一觉醒来,也觉得非常疲倦,嗯……腰还有点酸。”

夏浔松了口气,赶紧道:“啊,是啊,是啊,我也……我也觉得很累。”

彭梓祺神色一紧,急忙又问:“那你有没有做梦?”

“啊?”

彭梓祺脸蛋一红,赶紧摆手道:“算了算了,当我没问。”

夏浔一脸茫然地苦笑道:“彭姑娘,你倒底想说什么啊?”

彭梓祺直起腰来,开始在房中踱步,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有问题,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夏浔被她弄得忐忑不安,连忙问道:“有……什么问题?”

彭梓祺停下脚步,很认真地道:“咱们喝的酒有问题!”

夏浔心中嗵地一跳,脸色已经有些变了,他勉强笑道:“酒……酒的味道很好啊,能有什么问题?”

彭梓祺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我怀疑……咱们喝的是假酒!”

“啊?假酒!”

“对,假酒!”

彭梓祺沉着地分析道:“我平时喝了酒,绝不会睡得这么死,更不会醒后这般疲倦,可我昨夜居然睡得死死的,到现在还周身乏力,非常困倦,还有你,平时比我起的还早,今天竟然一觉睡到现在,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这个……,嗯,的确有问题。”

“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