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回来了。”何棠理理头发,镇定地微笑着面对在门口往里张望的爸爸。

石可望在何棠身后,正了正衣服。

爸爸打量会何棠,又打量会石可望,依稀察觉到空气里不太对劲的气氛,“你们……在干什么呢?”

“伯……”父。

“爸!”何棠高声盖过石可望的声音,生怕这男人又发疯似的乱来,再渐渐回归正常的音量,“小石在帮我找东西呢,这个这个,就是这个。”

何棠晃着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粉色发卡,“我们要出来了。”

刚往门口走了几步,妈妈又凑近看热闹的脑袋,一针见血地单纯问道:“为什么你们的嘴唇都破了,是天气太干燥了吗?”

“……呃。”何棠下意识舔了舔唇,血味再次渗入口齿,报复性地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腰间狠狠拧了一把,石可望瞬间吃痛,强忍住痛意,“哈哈哈,伯母,是有这个可能。”

“那你们快出来吧,我给你们泡杯生津的乌梅水。”好在何父何母并没有表现出多想的样子。

何棠瞪了一眼石可望,是为警告。

两个人乖巧地走出房间,坐上餐厅的木椅。

小鸟继续啄着硬邦邦的窗户,噔噔噔、噔噔噔,两个人各捧着一个透明水杯,沉默地饮着里面由乌梅泡发而成的酸水。

时间倾移,傍晚的冷风逐渐嚣张跋扈,一家人端上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菜,热情地款待石可望。

其乐融融的一顿饭,除了期间何棠多次咬住筷子有些许的郁闷。

饭后,何棠爸爸翻出了压箱底的陈酒与酒杯,豪爽地冲石可望,“小石,你叔叔我本来是已经戒酒了,但是这次你来嘛,而且你今晚不走,对不对!那么咱们爷俩就来痛快喝一个。”

石可望:盛情难却啊……

简直开玩笑,留宿?当然是求之不得。

“爸爸。”何棠忧心父亲身体,出声制止。

不听话的老倔驴婉拒她,“没事,你妈妈都没说不允许。”

“妈妈,你管管。”何棠无奈转而向另一人。

妈妈在厨房里洗碗,声音掺杂哗啦啦的水流模模糊糊,“今晚就让你爸爸他喝吧。”

只得放弃,祝福的目光默默投向饭桌旁什么都不知道的石可望,像只狼圈里待宰的懵懂羔羊。

石老板,你自求多福吧,我已经帮你推脱过了。

“行~”何棠走进房间,紧闭房门。

石可望瞧着何棠吃瘪,正暗喜今晚言正名顺地留宿成功,听见美滋滋目送何棠退场的何父的招呼声,很是开朗,“来,咱俩喝。”

“伯父,请!”石可望端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后,石可望终于懂得了方才匆匆一瞥而过的何棠的默哀眼神。

看着对面不断用各种理由灌自己白酒的何父,他的神情脸色丝毫未变,自己则手脚发软,大脑发晕发昏,脸颊染起了一层薄红,脑子已经不太能思考推脱的借口,只能呆呆地顺从何父的鼓动一杯又一杯的一口一口闷下肚。

原来何棠的喝酒能力是遗传她爸爸。

何棠进入房间后,一直提着心时刻留意外边的说话声和动静。想不太明白,为什么爸爸突然要和石可望比酒量,而妈妈竟也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