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的攻击很平常,很普通,但薛仁贵却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秦琼“咳”了一声,脸色有些惨白,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道“好险”,险些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秦琼已活了六十五个春秋,这年纪大的人大多都好颜面,不服老。他知薛仁贵武艺非同一般,此次指点薛仁贵,不使出力,难以成功,故而这一枪出手,力以赴。固然取胜,确也一时不适应如此强烈的力量输出,自身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薛礼,看清楚我这一招了嘛?”秦琼高坐马背,藐视的看着下方。

薛仁贵满头大汗,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那霸气的双眼……

完美的动作……

惊人的杀气……

“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薛仁贵苍白着脸,喉咙蠕动,暗吞了口唾沫。

杜荷神色微动,若有所悟。

秦琼道:“年轻力壮,如今的力量、速度皆胜于我。的戟法,也是祖上流传,千锤百炼,不亚于我的枪法。可却连我如何出招都没有看清,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杜荷心道:“犹豫了,仁贵出招的时候,犹豫了。”

薛仁贵沮丧的道:“我受到了影响,没有自信接下将军的那一招。”

秦琼渐渐恢复红润的脸上露出了学习笑意,转向杜荷:“青莲,作为旁观者,觉得我的那一招很高明嘛?”

杜荷道:“威力很大,可平淡无奇,以仁贵之能,完有能力接下,但他因为对自己失去了自信与勇气,所以败了。”

薛仁贵闭上双眼,再次回想着那一招,道:“将军的那一招,也许平淡无奇,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夺人心魄,充满了一往无前的霸气,给人一种难以抵挡的感觉。不是我看不透将军的那一枪,是我的心神都让将军的动作气势吸引,只看到了表面的强大,从而忽视了最关键的地方。”他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已经有所领悟。

秦琼下马来到杜荷的身旁道:“薛礼的作战方式与我相同,所以武道之路,殊途同归。但却不一样,武道之路不仅仅是一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武道,按照自己选择的方向走下去,就可以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地。故而我能够指点薛礼,却无法指点。想要领悟,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拍了拍杜荷的肩膀,走进了大帐。

长长的吐了口气,秦琼脑中想着杜荷、薛仁贵二人,轻笑道:“英雄出少年……这天下,将是他们的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初窥武道门径的那一年,三十三岁。

而薛仁贵二十六,杜荷更是只有十九而已。

杜荷见薛仁贵在秦琼的指点下,已经有所感悟,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的这位对手已经走到自己的前面去了,胸中涌现不服输的斗志,拔出了盘龙剑,在薛仁贵的面前刻了几个字。

“一月后,我一战。”

第二十七章万变不离其宗

第二十七章万变不离其宗

薛仁贵对于杜荷的离去,毫无察觉,脑中想的只有秦琼的那一招。

秦琼浑铁枪刺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背凉凉的是汗:在对方那一枪威势的影响下,当时自己部精神不由自主地被秦琼的眼神、杀气与完美的动作所吸引,本能的认为自己接不下那气势恢宏的一枪。未出手,胆气先失,出手时失去了自信,犹豫了,自然也就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薛仁贵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因为秦琼的特别招呼,也无人打扰。

直至黄昏来临,薛仁贵才面色肃然的站起来,看着地上那龙飞凤舞的七个字,那张原本有些沮丧的脸庞,浮现出了昂扬的斗志。

杜荷视他为对手,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薛仁贵再一次找到了秦琼。

秦琼笑着看着眼前这位眼神大不一样的悍将,漫不经心的问道:“想明白了?”

薛仁贵点头道:“我的心不静”

秦琼脸上的笑容更胜,道:“明白就好……武道自古就有‘心技一体’的说法,心、技术、自身的素质,将三者合一,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掘出自身的潜力与水平,这就是武道与武功的差别。的力量与武功都可圈可点,但是却缺少了心灵的修炼。好好思考,如何迈出这一步,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我能指点的也仅限于此,接下来,就看自己的领悟了,我期待一个月后的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