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刁在第三天午时才赶到曳乌城。

“大娘,您知道温府在哪吗?”老刁并不知道温府的具体方位,杨家堡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地,但他也并不露怯,好歹他也是上过战场的,自己一个人摸索,还不如找个人问路,老刁找了个看起来面善的大娘问路。

“你去温府做什么?”被老刁拦住问路的大娘还是有点戒心的,防备地看着右肩上挎着破旧包裹的老刁,虽然面善,但看起来精明不减。

“家里落败,我来投奔亲戚。”

老刁并不慌,他做足了准备,他肩上的破布包裹是他在离杨家堡最近的村寨里问一个老汉买的,佯装成这样也能免去不少麻烦。

果然,大娘听他这么说,再看他一身的行头,很爽快地给他指了路,“沿着这条街一直走,然后拐弯处往右拐,再直走一段距离就能看见温府了。”

老刁顺着大娘指的方向看去,拐弯处离他这并不远,温府应该离得不远。

“多谢大娘。”

谢过大娘,老刁往拐弯处走。

下人来东苑禀报的时候,温符正在老夫人的暖春阁。

“白玉姑娘,要不你去老夫人那儿叫公子回来?”门口送信的人指明了要见到公子本人,才肯把信拿出来,所以挑云才有此一问。

“你怎么不去?”张白玉奇怪地看着挑云,凭什么就要她去。

挑云语气很正经,“老夫人的院子里都是女眷,外男不便入内。”

说白了就是不想去,张白玉有些烦这挑云,总是用最正派的理由,让她往温符跟前凑。

温符在房,作为贴身小厮的挑云,为了让她去给温符送水果,竟然用到了他急着去茅厕的理由……

张白玉当时真的是,二话不说地拿起挑云手上的荔枝,当着挑云的面一颗颗剥好。

“挑云,辛苦你了,把这壳给扫了。”张白玉看着地上她扔的荔枝壳,说完朝挑云点点头,就脚步轻快地走了。

挑云看着张白玉走远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慌慌地。

房里。

在看着温符拿起一颗剥好的荔枝吃时,她说,“公子,这荔枝是挑云剥的,这会他应该蹲在茅厕呢。”

“噗……咳咳咳”

果然不出张白玉意料,温符刚到嘴的荔枝肉,被她一说,直接就给喷了,还被呛得直咳嗽。

“哪只手剥的?”温符端起案上的茶漱了漱口,勉强压住嘴里的恶心感。

张白玉眉眼跳跃,心情很明显很好,她站在温符面前,视线往桌角看,不敢盯着温符看,她怕被温符发现是她搞得鬼。

“右手吧。”张白玉在心里对挑云默念一句对不起。

“就这样?”温符眉头一皱,隐约感觉事情不简单。

最后,挑云当然没有逃得过这无妄之灾。

被温符罚倒半个月的夜香。

东苑的人差点没把挑云笑死,现在这处罚还没完就又来作妖了,可别让她再抓到把柄,张白玉心里想着,暖月阁近在眼前。

“红杏姐姐。”院子里就只有红杏一个人在洒扫,张白玉叫了一声。

“白玉呀,我去通报。”张白玉点点头,两人互打了一声招呼,便没了话谈。

暖月阁还是老样子,庭前的树现在已经能遮阴了,要说有变化的,只除了少了一个人。

张白玉走进内院,向上座的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好,”紧接着又转向温符,“公子。”

“好久不见白玉,来这是找无暇的?”老夫人的眼神充满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