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方枭春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就看见何棠正热火朝天地捣腾自己的衣服。

倒了杯白开水,“在干嘛?”走近闺蜜身边。

何棠头也没抬一点,“我的一张小照片,你有看到过吗?”

“照片?”方枭春歪着头认真思索,摇了摇头,“没有看到。你自己再好好找找吧。你可不是乱丢东西的人。”

喝完了水,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随意盘了个丸子头,“我先洗漱了。”牙膏沫在齿间的模模糊糊,电动牙刷的震动。

抔一把冷水豪爽地呼上脸,“哇,清醒了。”惊叹道,边走出卫生间边擦着湿答答的手。

看见何棠还在努力寻找,“可能你就没带来,先洗漱呗,今天不是你开店日嘛?”丢掉纸,语重心长地劝说她。

坐上化妆桌,来个简单快速的素颜妆。

何棠还是放弃了,抓起桌上一杯水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好渴。”

半个小时后,臭美的方枭春蹙眉注视着对面的何棠,“怎么有人素颜状态能这么好?不过,棠,我感觉你脸色更白了,多吃点。”

“你张口就来是吧,我状态好?唇色多浅啊。”何棠一口吸溜进一根完整的面条,戳了戳拌在面里的蛋黄。

蛋黄香和面的麦香尽善尽美地混合在一起,“枭春啊,你的手艺还是这么棒!”何棠由衷感叹了一句。

“那是。”

“完了。”突然电话铃响起,方枭春接通它,“好好好,赶紧过来,是吧?行、行的。”

“医院的召唤,先走了,大概中午时间,我会去你的店祝福的。”方枭春晃了晃手机,草草吃完几口后,匆忙地出了门。

瞬间变安静的房子,何棠不慌不忙地吃完了剩下的面,收拾好碗筷,开水,洗干净了它们,放回碗筷橱原位。

大概八点半左右,何棠涂了涂口红,套上外套,围好围巾,出门。阳光早已绚烂地照耀在大地上,一走出楼道,就被逼得眯起了眼。

这太阳,温度没有多少,刺眼倒是真刺眼。

繁忙的大街时不时车辆驶过,何棠探头望了望前方,仅一个红绿灯就差点惨遭堵车的路况,默默pass掉一个想法,转念一想地铁肯定也很挤,干脆利落转身,扫了辆公共自行车。

自行车的链条嘎吱嘎吱的,蹬起来颇为费劲,飞舞的围巾一角,清新的空气迎面,最关键是她可以灵活地穿梭。

这不,何棠刚刚又快准狠地通过了一条车与车的缝,甩下被困住脚步的车辆,心情飞扬的哼起歌,是为自己明智的选择。

“到了。”药店五十米开外,有还车点,何棠推入车,确认成功还上。

手揣进口袋,踱步到店。

树木枝丫上的小鸟,呆头呆脑地看着她忙碌,蹦到她店铺前,被突如其来的礼炮声吓跑。

在热闹的噼里啪啦的礼炮声中,何棠独自一个人完成了开业剪彩。

属于是个人的仪式感。

药品早已拜托熟人按照规范和她的巧思陈列好了,何棠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第一位客人。

站在开票位置,一遍又一遍熟悉流程。

也许是太专注了,时间就这么悄悄流逝也没察觉。

于是当送花工人上门时,何棠霎时从自己的世界抽离,“你,你们好,这是?”疑惑地指着门口的两排鲜花。

上面系的绸带在冷风中不断舞动。

工人见状,连忙掐灭烟,“姑娘,新店开业呀!这是有人吩咐送到店的。”

“生意兴隆呀。”一抬头,发现是个药店,霎时顿了下,“哈哈哈,药店好呀,叔有空来买点保健品。”

“随时欢迎。”向他们致谢。

目送工人离去,何棠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些娇艳的花束。

日头逐渐来到了正中,一上午,没一个客人。

何棠就近随便点了份外卖。外卖似乎也没什么客人,没到半小时就送到了。外卖员递给她吃的时候,也微微惊奇了下,“这里开了家药店呀。”

“是的。”何棠微笑着点点头。

饭正吃到一半,门外忽然传来说话声,何棠放下筷子,前去查看。

方枭春大喇喇抱手,观赏着药店门前花束,“不错不错,这样多好看,我一猜就猜到你这个人是不会去弄这些的。”

边说边走进店里,“有水吗?马不停蹄地过来,我好渴啊。”

“有有有,我给你倒。”

坐上玻璃柜外的圆椅顺滚轴转了一圈,“怎么样上午,有人上门吗?”

“没有。”何棠放了杯水在面前。

“没事的,放宽心,这才第一天嘛。”方枭春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