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气得沈芙踱步与他拉开距离,离至十米远,走到一个卖簪子的小铺,她才平息些怒气,细心挑选起来。

俟祈见状,连忙凑在沈芙身边。

“他就是那般,殿下千万莫要与他计较。”

“本公主自是不会的,看在他能让皇兄带我玩儿的份上,我不会与他计较!”

沈芙拿起一支玉簪,在自己的发髻处比对着,看着俟祈被惊艳到的眼神,不禁有些小得意浮现在面容之上。

“皇兄!你来看看,我戴这支玉簪如何?”

听到沈芙的声音,沈蔚慢步走了过来,看也不看直接从放银子的锦囊中拿出一粒碎银子放在了店家的铺子上。

江容景在沈蔚身后看着,忽得就撞上了沈芙的目光。

她那双眼眸中带着些傲气,还有些自信。是属于皇室中人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索然无味,突然就不想再逗她了。

“俟祈,跟我去前面的湖上瞧瞧。”江容景话音刚落,俟祈就跟了上去,像是很听他的话一样。

独留沈蔚和沈芙在此。

沈芙摘下了头上的玉簪,放进了沈蔚手中。

她想回宫了。

“芙儿,怎么了?”见自家皇妹不开心,沈蔚如此问道。

“皇兄,是不是因为我轻浮,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沈芙抬起了头,那双杏眸眼含热泪,却倔强着不让自己留下一滴。

母妃说过,若是在敌人面前哭,那便是降自己威风。

“怎么会?芙儿这是天真烂漫,哪里是什么轻浮?”

“那为何你的朋友也不喜欢我?”

沈蔚看了眼已经走远了的江容景,这才无奈笑起来。

“他便是这性格,若是世间之人的性格你都要摸个透,岂不是会很累?走吧,皇兄带你去放花灯。”

沈芙跟在沈蔚身后,拽着他的衣角,见他买了花灯,又在上面题字:

沈芙顺遂无虞。

她看到自己的名字,突然傻笑起来。

“皇兄为何不写母妃和父皇,而是只写了芙儿?”

“父皇与母妃,都有了自己的幸福。皇兄希望芙儿今后的人生,能够顺利、平安、幸福。”

沈芙听到此,同店家又要来一盏花灯,她在上面写了许多字,甚至多到装不下。

父皇、母妃、皇兄甚至今日新相识的俟祈都在上面。

已经转了一圈的江容景和俟祈返回,看着沈芙眼睛都笑成了小月牙似的,不免好奇走上前去。

“公主这是在……放花灯?”俟祈仔细看着,突然惊讶一声喊,“这上面还有我的名字?”

“那是自然,与本公主交好之人,自然是有资格在这花灯上的!”

江容景沉默的看了眼那花灯,见沈蔚要将祝福沈芙的那盏放入水中,拍了拍俟祈的肩道:“二皇子一人放花灯,难免孤凉,你前去陪着。”

俟祈不解的张了张嘴,看见江容景阴沉的脸色后,只得同意。

两人勾肩搭背离开了。

沈芙欲将手中的花灯寻一处极佳位置放入,却被江容景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沈芙预感到了危险,将花灯藏在了自己身后。

“先前我说过,公主还欠我两个人情。如今我想到了其中一个该如何还,公主是否要兑现?”

江容景很高,所以他的四肢也就长了些。沈芙不知道是怎样丢失手中花灯的。她只知道,自己生气时,江容景手臂一伸,她的那盏花灯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此刻他得意洋洋的将花灯举过头顶,拿起一边的毛笔在上面又涂又画。

沈芙气恼向上跳着去拿那盏灯,却是怎么也够不到。

良久,江容景放下了毛笔,将他写的那些放在沈芙眼前:

江容景是都城最为俊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