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笑了:“果然,在撒谎。”她松手,沾了血的刀背在他脸上拍了拍,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你那位大小姐也没告诉你,姜九笙很狡猾?”

话音方落,楼梯间的门被推开。

“笙笙!”

姜九笙回头。

谢荡跑过来,一把抱住她:“你哪都不要去,我都想起来了,有人要害你。”

他抱得很用力。

姜九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耳边都是他急促的呼吸声,她稍稍往后了一点点:“嗯,我知道了。”

前因后果都连起来了,有人想要她死,作为知情者的谢荡,被灭口。

“抱歉,车祸的起因是我。”她语气郑重。

谢荡一只手抱她,腾出一只手去揉她头发,弄得乱七八糟了才罢手,他也郑重地纠正:“你总结概括的能力不行,车祸的起因是我偷听。”

知道她自责,他一句话揭过去。

管他起因是什么,反正,他老谢家的弟子,他还能不管?

她往后退一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看到你跑过来。”就是跑的太快了!没追上!他心有余悸,抱着她一时忘了撒手。

姜九笙提醒:“可以松手了。”

“……”

谢荡一把揉乱她的头发,偏偏不放手:“抱一下会死啊!”是谁害他心惊胆战的!抱都不给抱!这种人,就该被逐出师门!

姜九笙哭笑不得:“你的手在流血。”

他拔针头的时候,划破了手背,现在还在冒血。

“又死不了人。”他松开了手,瞥了一眼手背的血,胡乱用指腹抹掉,“你电话怎么打不通?”还以为她遇害了,差点没把他吓死。

她说:“打架的时候摔坏了。”

打架?

谢荡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了个人,趴在那里跟死了一样,他用脚踢了踢:“这谁啊?”

地上的林升扭过头来,登时目瞪口呆了。

谢荡笑了声:“呵,冤家路窄啊。”他扭头,向姜九笙告状,“笙笙,就是这小子,用车撞我。”

姜九笙扫了一眼:“是他?”

谢荡一脸愤慨:“就是他!”

这个狗崽子!

哼,敢撞他!他瞧了瞧四周,找东西打人,楼梯间什么都没有,就一个灭火器,刚要过去拿,姜九笙拉住他。

“你伤还没好,我帮你揍。”

姜九笙走过去,搬起灭火器。

林升瞠目结舌:“你、你想干什么?”

“不明显吗?”姜九笙掂了掂手里的灭火器,“打你啊。”说完,她扛起灭火器,直接往林升脑袋上砸。

“啊——”

咣的一声,林升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真不禁打。

谢荡的伤,还是墨宝的伤,这一下还真不解气,姜九笙又扛起灭火器。

谢荡给她截下了:“行了,万一失手弄出人命就不好搞了。”

她把灭火器放回去了,跟谢荡说:“你打电话给宇,让他把这家伙带回去审,审完再交给警局。”

谢荡点头:“行。”

姜九笙下一层楼梯,把手机和包收拾好:“我回家了。”

谢荡趴在楼梯扶手上,从上面往下看她:“急什么?等宇过来再走。”

她摇头,一本正经的语气:“今天时瑾不让我出门。”

谢荡嘴角一抽,摆摆手:“滚吧。”

姜九笙离开医院时,快两点,沧江码头那边,该开始了。

秦霄周靠边停了车。

副驾驶的女人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四少带我来码头做什么?”

女人生了一双桃花眼,淡妆,不笑时,有些清冷。

正是韩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