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秋千上的温馨(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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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彤肜的朝阳下,金黄色的胡杨林边,秋千在空中飞舞,白衣长发的小女孩站在秋千架上自由飞翔,衣袂翻卷,长发如练,无数落叶从空而降,如金色蝴蝶,如红色蜻蜓,旋绕四周,或随风而动,或翩翩起舞,缤纷艳丽,美不胜收,犹如仙境。
伽蓝身穿黄袍戎装,静静地站在落叶里,陪伴在小女孩的身边,每当秋千飞过他的身旁,他的手都要送上一把力,让秋千始终保持在一个安全的高度。
暴雪昂着头望着小女孩,似在保护她,又似在羡慕小女孩可以凌空飞行。
大家默默地望着,凝视着,感悟着这一刻的美丽,这一刻的温情,那沐浴在朝阳中起舞的秋千,那飞行在金黄色世界里中如精灵一般的孩子,那静立在画中俯身推动秋千的背影,就如一股和煦微风拂过他们疲惫的心灵,又如一股甘甜暖泉流过他们的心田,让他们沉迷其中,如醉如痴,浑然忘记了疲乏,也忘记了时间。
昭武屈术支默默地伫立着,晨曦中,他读懂了很多,眼前这个世界忽然变得更大了,变得色彩缤纷,生机盎然。再回首,他才发现,自己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只顾追求权力和财富,只顾在权力场中倾扎搏斗,以为这个世界只有黑白两色,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迷失,已经丢弃了很多很多。蓦然,他只觉心里一阵剧痛,泪水悄然模糊了双眼。妹妹需要的是父母的呵护,是哥哥姐姐的疼爱,是亲情,然而在康国,在那个充满血腥和杀戮的王宫里,妹妹却一无所有。
“谢谢你!”屈术支对身边的石蓬莱说道。
石蓬莱微微一笑,“我相信我的运气,但我更相信伽蓝。”他以为屈术支是感谢他护送其北上一事,殊不知两人心中所想差了十万八千里。
“谢谢你!”屈术支再一次诚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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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精骑风驰电挚般冲到天马戍下,吐谷浑人再次杀到了,但吐谷浑人看到的是一座废墟,一座被大火焚彻底毁的天马戍。
慕奎脸色铁青,怒火中烧。
伏允可汗给了他三百骑援兵,给了他一道命令,攻占天马戍,斩杀西北狼,然后把三颗首级和三个狼头护具送到可汗行帐,尤其那个金狼头护具及其护具下的头颅,势在必得,假若失败,罪无可恕,斩!
耻辱只能以血来清洗,假若失败,即便伏允可汗饶他不死,他也无颜苟活于人世。
“找到他们。”慕奎下令道,“必须找到。”
狼狗放了出去,鹰隼飞上了天空,吐谷浑人四下散开,寻找大隋人的踪迹。
一棵粗壮的胡杨树被削去了大约丈长的外皮,上刻大字,涂以血迹,怵目惊心。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吐谷浑人行汉制,用汉字,普通将士不习汉字,但位至公爵的慕奎却精习汉,看到这行字,他的怒火轰然爆发,拨刀就剁,“不杀汉儿,誓不为人!”
大隋凭借武力灭了吐谷浑人的国,是凶穷极恶的强盗,如今强盗成了这块土地的主人,而世世代代栖息于此的吐谷浑人倒成了十恶不赦的强盗,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人世间根本没有天理,只有拳头,谁的拳头硬,谁就代表天理。
一名百夫长飞马而至,“江源公,大隋人向西北去了。”
西北?慕奎略感疑惑,他以为大隋人肯定去了于阗,到于阗避难去了,正谋算着乔装成商队到于阗境内追杀。
“你确定汉儿去了突伦川?”
“不但大隋人去了突伦川,商队也去了突伦川。”
百夫长话音未落,慕奎已经明了,“且末水?他们要沿着且末水北上楼兰。”
“江源公,我们是尾随追杀,还是先返回且末城下,然后沿着且未水东岸追杀?”
“大隋人肯定在且末水西岸,一旦遇到危险,他们马上就能逃进沙漠深处。”慕奎冷笑道,“即便他们上天入地,我也要追上去,斩下他们的首级,血洗前耻。”
“传令,百骑守戍,三百骑随我进入突伦川追杀。”
“命令将士们多备干粮和水,或许此次我们要进入死亡之海的深处。另传信可汗,恳请他派一队人马在且末水东岸巡戈,以防大隋人从东岸逃脱。”
百夫长躬身唱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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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末水从昆仑而下,穿过戈壁,流经且末城,然后冲进突伦川,在沙海中拐了个弯,继而奔腾北上,又流经楼兰古城,最终流进浦昌海。
大隋戍卒护卫着商队来到红峰海,也就是且末水拐弯之处,扎营休息。
这里有大片的胡杨和西河柳,又有清澈河水,景色宜人。
在沙漠中走了三天的戍卒和商贾们疲惫不堪,驼马也是精疲力尽,此地正好用来休整。
伽蓝脱下幂离,抱着雪儿,带着驼马獒,急不可耐地冲到河边,率先给已经被风沙涂抹成灰黄色的暴雪冼浴。
这几天雪儿与伽蓝形影不离,与暴雪的关系也渐渐改善,估计再过一阵子暴雪就能完全接受雪儿。伽蓝和屈术支为此都很期待,期待看到暴雪和雪儿拥抱在一起,期待雪儿的病因此好转,上天赐予奇迹。
突然,大角惊鸣,报警之声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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