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知道你不嫌大叔老,不过……丫头啊,你还小……”

“我不小了!”

苏欣晨努力挺起胸膛:“我哪儿小了?”

领口春光微微一现,夏浔努力移开目光,继续道:“我不是说你……小,是说你……年纪小……”

“邻家姐姐大我一岁,现在都怀了身孕了。”

苏小妹的目光愈发火辣,居然小有妩媚:“我……我会侍候掌柜,我给掌柜的生孩子,我……喜欢掌柜的……”

她一头扑到夏浔怀里,搂得更紧了。

“坏了菜了……”

年轻、稚嫩、鲜活,好似蓓蕾初绽般娇嫩的女儿家身体,暗室之中,投怀送抱,甚至只要你想,无需承担任何后果,有几个男人禁得这般诱惑?又怎么忍心拒绝她的一片情意?

夏浔却像被蛰了一下似的,赶紧推开她,一脸正气地道:“夏某不敢自诩正人君子、高风亮节,但也是读过圣贤的,君子不欺暗室,礼教存乎于心,俯仰无愧天地,处世磊落光明,今若私相媾和,既是不合礼法,又是趁人之危,岂是男儿丈夫该有的行为么?”

“嗯?”

苏欣晨好象听懂了,又好象没听懂,反正圣人呐、君子呐神马的,你听了之后只要觉得惭愧那就对了。

还没等她完全明白过来,夏浔就问道:“你吃了吗?”

苏欣晨点点头:“嗯!”

“那就好,来,躺下,盖上被子。”

夏浔一按她的削肩,将她摁倒,被子掩上,苏欣晨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茫然地看他:“掌柜的,那你?”

“我回来取钱的。”

夏浔突然气愤起来:“刚才跟‘蜀味香’的祤掌柜打叶子牌,输了,我得去翻本儿,今晚通宵,你看着吧,我一定让他输的当裤子,咱明儿早上见!”

夏浔向她点点头,然后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急吼吼地跑掉了。

桌上的灯没有熄,苏欣晨躺在被窝里,迷惑地眨着眼睛,好半天也没想明白前一刻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和下一刻输红了眼的赌棍之间,怎么就能转换的如此神速而自然。到最后,她只能幽幽一叹:“这个圣贤怎么那么讨厌?我……还不如叶子牌讨掌柜的喜欢?”

第二天早上,街坊邻居们互相串门拜年,百泉浑堂的伙计们都来了,老贾也来了。老贾气极败坏地找了一宿,没找到那个跑掉的小丫头,及至天亮,终于想起了夏掌柜,到这儿一瞧,果不其然,小姨子真在这儿,两人都一宿了啊,孤男寡女的……,老贾登时毛了心。

老贾怒火万丈,指着夏浔的鼻子吼道:“姓夏的,我要告你,我告你拐带良家妇女!”

苏欣晨怯怯地躲在夏浔身后,轻轻牵住他的衣角,夏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老贾:“那你去啊,信不信我告你个歼银妇女、败坏伦常?”

“你凭什么?你个外乡人,我老贾在德州大半辈子了,左邻右舍、上上下下,谁不认得!”

昨儿夜里赢了夏浔好多钱,又听他说明了事情经过的‘蜀香居’掌柜祤破站出来,似笑非笑地道:“就是认得,才一告一个准儿,我祤破给夏掌柜的做证,昨儿一宿,夏掌柜的都在我那儿呢,我妹夫在衙门里当差,你说,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老贾急了:“我说祤掌柜的,你怎么能帮外乡人说话呀?咱们乡里乡亲的住着……”

话没说完,靳战横着就走过来,用肩膀一扛,把他挤到一边,向夏浔抱了抱拳,大声道:“掌柜的,兄弟还得去别处拜年,先走了啊。上回那事,我跟我堂兄说了,我堂兄说,掌柜的是个仗义人,以后要是你在这德州城里有什么麻烦,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为朋友两肋插刀,皱一皱眉头,不是好汉!”

老贾被他这明里冲着夏浔,暗里冲他使劲的话给噎着了,眼见众人都帮着夏浔,那几个新来的搓澡大汉更是面色不善,老贾色厉内茬地道:“好,姓夏的,你等着,咱这事儿没完,没完!”

说完不等夏浔回话,便挤开人群,狼狈地走掉了……※※※※※※※※※※※※※※※※※※※※※※※※※“唐大哥,苏小妹我就拜托你了。”

“男儿在世,义气为先,兄弟与我唐家恩重如山,一直想要报答,却无以为报呢,苏姑娘以后只管住在我这儿,我当她是亲妹子一般对待,你放心,别看这地方都是些老爷们,我唐姚举的妹子,没人敢欺负!”

唐家娘子也道:“是啊,兄弟,你就放心吧。以后有我们的,就有苏家妹子的,绝不会让她受了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