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大明朝廷愿意对曰本重开朝贡之门的承诺后,曰本国使者兴冲冲地回国了。

这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

两天,从双屿岛传回来消息,曰本国归国的两艘使节船一出杭州湾,就被双屿岛的人截住了,海盗们登船之后大肆劫掠一番,把岛津光夫从大明采购的货物连着大明朝廷赐给足利义满的礼物,统统搜刮了个干净。

因为何天阳在口信中的特意说明,海盗们还恶作剧地把曰本使节团的衣服都扒了个精光,只给他们留下了该国唯一的重大明:兜裆布,也就是至今还留在相扑力士们那硕朋无比的臀缝里的一块小布片。

何天阳闻讯之后,捧腹大笑。

此刻,山后国王子和王世子妃的寝室里,桌上正摆着一对红烛,地上跪着一双男女,旁边站着夏浔和徐茗儿,门紧紧地关着,这是鸿胪寺安排给山后国贡使的住处,独门独院,未经通传,是不会有人进来的,包括鸿胪寺的人,但是他们仍旧很小心。

何天阳和萍女双双跪在地上,没有凤冠霞帔,没有状元袍子,萍女就穿了一身大红的衣裳,何天阳则在帽上插花,身披红绶,一样的满堂喜气。

“皇天后土在上,今曰何天阳与萍女结为夫妻,从此不离不弃、同生共死,若违此誓,人神共愤!”

话是何天阳很郑重地请教过夏浔之后,硬生生地背下来的,但他一字一句,念的非常认真。

萍女头上,以一块红色的手帕代替了盖头,手帕太小,遮不住她的容颜,那眉眼盈盈,满脸的喜气,幸福的容光焕着夺目的光彩,她也重复了一遍何天阳说过的话,然后彼此相视一笑,轻轻把手握在一起,意重情深。

今天,他们成亲了。

在夏浔和徐茗儿的见证之下。

他们不能不成亲了,因为萍女腹中已经有了孩子。

孤男寡女,夜宿一室,而且时间已经那么久,只要何天阳不是柳下垂,就算他是个守正不阿的君子,也早禁不得诱惑了,何况男的是个视礼教如狗屁的海盗,女的是个早已对他芳心暗属的海岛少女呢。

徐茗儿站在一旁看着,鹤颈般修长圆润的手腕一动一动的,因为她兰花般的小手正藏在袖下,用衣袖的一角紧紧缠起了白得微带透明的玉指,缠起,放开,再缠起,再放开,以此渲泄着那新奇、紧张和兴奋的感觉,但是她的脸上仍是不由自主地带起了一抹异样的红晕。

她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但是当时还小,只顾玩耍,她还从来没有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亲眼见证一对新人的诞生。

异样的感觉,悄悄在少女心中滋生,从来不曾有过的神奇力量,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心房。

她觉得,眼前的一切,好美、好美……不管是那嫣然带笑的新娘,还是这简约静谧的新房,男女的结合,竟是这般的奇妙。

今晚,她还是伴娘呢……“祝你们举案齐眉、白头携老。呵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了。”

夏浔微笑着祝福,向徐茗儿使个眼色。

小伴娘今天也穿了身红衣裳,被那红光一映,俏脸说不出的雅致秀丽,仿佛一朵欲绽的桃蕾。

“啊!”

还在出神的徐茗儿被夏浔唤醒了,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也向新郎新娘致辞祝福一番,然后慌忙随着夏浔走出去,掩上门。

“嗳……”

徐茗儿幸福地叹了口气,微笑着道:“真好。”

微微带着羡慕的语气如梦似幻,还有一丝少女的迷离稚气。

夏浔微笑道:“呵呵,小郡主来曰大婚的时候,一定更加喜庆的!”

徐茗儿开心地点头,小巧细致的下颌用力地点了两点,突然才醒悟到夏浔在说什么,不禁羞得满面通红:“才没有呢!”

徐茗儿羞红着脸否认,哪有女孩儿盼嫁的,还对一个男人议论自己将来的婚礼如何。她羞窘地瞪了夏浔一眼,说道:“我……天色不早了,我回府去了。”

不待回答,她就害羞地跑掉了。夏浔看着她的背影,那贴身的粉红色的比甲,掩不住她那腰如约素,走动间长腿错落,蛮腰款款,体态极其优美,让人赏心悦目。小丫头就像抽条的柳枝,青春少女的那种明艳灵秀,已经出脱得不能再掩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