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办公室内,海蓝倚在沙发上,撑着痛吞下药,缓和了许久才稍见好转。

而她却一刻不得空闲,只想用工作来填埋伤口,“小张,去,把这几天我们成交的单据拿来给我看看。还有,你整理一下所有毛坯二手房的信息给我,然后你再看看客人有什么反馈,要及时告诉我。另外,梁总名下的房源都评估标价了,要重点做这好这个项目,因为,我还要拿下他身后一个巨大炒房团所有的单子。”

这位年轻的女领导,前些天才萎靡不振,如今又像打满了鸡血,大起大落的士气让小张有点搞不懂了,她既担心又关心的试探着问,“经理,您的身体——,看着也不大乐观,要不您,今天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比较好吧?”

“我没事了,去做事吧,我们只是个中介的小公司,要和大公司甚至和地产公司竞争客户,还有很大的距离,所以,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海蓝脸色严谨,像极了本色的商人。

“哦!”小张不明所以,但在老板严厉又专注的声色下也只好乖乖听令。

*

卫生间内,晓西看着手中验孕棒的颜色,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容,眼眸中仿佛看到前方无限光明的希望。

这是一间两居室,正是之前牧岛承诺要买给晓西的房子,用来金屋藏娇,如今,信守承诺,二人世界光明正大。

晓西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客厅,从身后围着正在看电视的牧岛的脖子,撒娇,“老公,你说给我买的房子,为什么不写我的名字?怎么还是登记在你的名下啊?”

“哎呦,我的好老婆,转账交税都是我去办,写我的名字方便点嘛。再说,就是咱俩的家,写谁名字不都一样吗?我的不也是你的?”

牧岛是把晓西吃的妥妥的,再且,一个无名无分的位置,实在不容晓西有足够的要求。

于是,换了个口气,晓西又说,“呃…,我今天头涨的好厉害,又浑身无力,大概是生病了,胸闷,恶心,没有食欲。”

“上次从三亚回来后,你就一直没出过门,也不回你那出租屋,一定是在这房间——,新装修,还有气味,呆久都憋坏了。”

“哎呀,一想到海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真有点不敢回去。”回想这些日子,却是好些天没见着好友闺蜜了,晓西发觉自己正是心虚的在逃避。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不该发生的事也都发生了,还能怎么样?”牧岛只会顺水引流,但晓西却是关心自己的主题,说,“嗨,你说住这新装修的房子是不是真会得白血病啊?虽然我闻着没有什么味道,但这些天住的时间长了,还真的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然,你就送我去医院看看吧?”

“好,好,我这就陪你去医院看看,看是哪里出毛病了?不管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之后,你都该先回去你的出租屋。新房子,新装修,各种材料放到一起甲醛确实很容易超标的,就等再通风,晾些时间再住吧?要不然,你老病泱泱的,我会心疼。”

晓西得意的嘟着嘴,蜜在心头,“嘿嘿,就知道你疼我。”

*

按常理上,走进医院的病号一般心中都难平莫名的不安感,然而,晓西却是异常的兴奋,就如开始了一段甜蜜的旅行一般。

只有还蒙在鼓里的牧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走程序似的敷衍着,带晓西看病。

妇科诊室里,当医生宣布晓西已有一个月身孕时,牧岛的身心瞬间地动山摇,两眼冒金星。

晓西偷瞄着他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从惊恐到咬牙切齿的暗悔时,她也不敢太张狂,毕竟若被察觉这是她的阴谋,恐怕她也得不到好果子吃。

于是,她也装作委屈受惊的模样,眼泛泪光,楚楚可人,仍旧小鸟依人。

“牧岛,这是我第一次怀孕,我该怎么办?”刚走出诊室,晓西就贴到了牧岛身上问。

牧岛可是有些失魂,一走进冷厉的走廊,他大抽了口凉气,额间的冷汗若隐若现,心间忧恼万分。

小三儿怀孕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他还想着不留痕迹的放荡,一直风流下去呢!

然而,晓西那脸,愁云莫展,没比他轻松多少。

撇不开大男人的面子,只好揽着她,歹话好说,“别着急,这月份不是还小吗?你让我想想,总有办法解决的。”

“解决什么呀?这可也是你的骨肉,你可不能偏心。”

“我知道。”牧岛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是在想我们的事到底怎么解决。”

“你不是说了?我也是你的女人,也是你孩子的二妈吗?”晓西停下脚步,似要纠缠不清,“再说了,这个是我的孩子,我们俩的孩子。我可是你孩子的亲妈呀。”

牧岛太晓得女人那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劲儿,不管他心里有多不快,都不愿与其争执纠缠半分,于是换了副和蔼可亲的嘴脸,口蜜腹剑,“好,好,好…。我知道,知道。我现在想的是怎样给你个名分,怎样让孩子上我们家的户口不是?所以,你得给我时间办这件事。”

“那还差不多。”得到想要的答案,晓西得意的扬起嘴角,用食指在牧岛鼻子上刮了一下。

他俩并肩继续往外走着,晓西仍不减她那内心的得意,女人的内心虚荣总要炫耀一下。

她于是亲热的挽起牧岛的手,试探的又问,“亲爱的,你说老太太那么想要孙子,现在一来就是两个,你猜她老人家一定都乐疯了吧?”

牧岛刚被二奶怀孕这件事打击得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述,现在又不停的受晓西的语言一字一字的刺激到他精神崩溃。

想继续装蒜吧,可他望着前方的两眼,一闪电,不远处走来的正是他的老母和他的正牌媳妇儿。

又是一晴天霹雳哪,劈得他脑子顿然昏天黑地。

同一时间,他抽回被晓西拉着的手,慌张中却霸气冷冷的命令着,“现在我跟你不认识,完全是陌生人,懂吗?”

说完,他便笑盈盈的朝那婆媳俩走去。

当然,与此同时,她们俩也发现了正朝她们走过来的牧岛。

罗倪一时不解的皱着眉头问他,“牧岛,你怎么在这儿?”

毕竟,这是妇产科医院呀,他从里头出来不太符合常理。